太宗完顏晟
金太宗名晟,原名吳乞買,是金朝的第二代皇帝。他生于大康元年(1075),是世祖劾里缽的第四個兒子,與太祖阿骨打同母,為翼簡皇后拏懶氏所生。
吳乞買自幼就受到哥哥阿骨打的喜愛,收國元年(1115),阿骨打稱帝后,吳乞買被授命為諳班勃極烈,輔弼朝政,并成為帝位的合法繼承人。太祖每次出兵征戰,吳乞買就奉命留守京師,代理朝政。
天輔六年 (1122) 十二月,金太祖在攻下燕京后開始班師回京。連年的征戰使太祖積勞成疾,行至鴛鴦濼,太祖重病突發,便詔令留守京城的吳乞買速來迎駕,天輔七年(1123)八月,吳乞買與太祖相會于渾河北,金太祖隨即去世。九月,國論勃極烈完顏杲,鄆王完顏昂,宗峻、宗干率宗親百官勸進,吳乞買被擁立為帝,改天輔七年為天會元年,這就是金太宗。
太宗即位前后滅遼戰爭已瀕近結束,金軍攻克燕京使天祚帝驚慌失措,急忙率數千名殘兵敗將向北逃竄,經天德軍 (今呼和浩市東)、漁陽嶺逃至夾山 (今內蒙薩拉齊西北)。天輔七年(1123)初,阿骨打命斡魯為都統,宗望為副都統,領兵追襲天祚帝。四月,宗望、婁室、銀術可率領三千金兵在遼降將耶律大石的引導下,于青冢寨 (今呼和浩特市昭君墳側)圍攻遼軍大營,俘獲了天祚帝的兒子秦王定、許王寧、諸妃、公主、從臣,繳獲了大批戰騎武器。五月,天祚帝受夏國王李乾順所請,領兵逃往西夏。天會二年(1124)七月,天祚帝得耶律大石精兵,又得陰山室韋謨葛失兵,自以為“天助”,再謀出兵,以收復燕云地區。天祚帝親率諸軍,自夾山出兵,南下武州 (今山西五寨),遇金軍,雙方在奄遏下水 (今山西大同西北) 展開激戰,遼軍大敗,遼將紛紛降金。天會三年(1125)正月,天祚帝穿過沙漠倉皇西逃。至天德軍,恰遇大雪,將士饑困交加,不久又逃到西夏。二月,天祚帝逃至應州 (今山西應縣) 新城東六十里,又遇大雪,終于被尾隨追擊的金軍統帥完顏婁室擒獲。這樣,遼朝除了耶律大石在西方的殘余政權外,在內地的統治完全被推翻,女真人經過太祖、太宗兩代帝王的頑強斗爭,終于完成了先輩的宿愿,滅掉了遼朝。
隨著滅遼戰爭的進行,金太宗繼續實行太祖的和平友好的外交政策,對于西夏、高麗聯絡議和,以示友好。西夏是黨項族在西北地區建立的政權,天祚帝曾幾次流亡到西夏避難。天會二年(1124)正月,太宗命宗翰、宗望與西夏談判議和。金以下寨以北、陰山以南,乙室耶刺部吐祿泊西之地割給西夏作為條件,西夏要按對遼的舊制對金奉表稱藩。同時,還規定如果遼天祚帝再逃到西夏時,西夏必須將其捕送給金朝。同年三月,西夏國王李乾順遣使來朝,向太宗遞交誓表,表示向金稱臣以結永久盟好。同年閏三月,吳乞買賜西夏國誓詔,雙方結為友鄰。對于處在女真人東北面的高麗王朝,早在太祖起兵南下之初,就采取友好態度。天會二年 (1124) 春,駐守曷懶路的金軍統帥完顏忽刺古上書太宗說:“過去我們女真都是在高麗國邊境上獵捕海狗、海東青等,最近我又派兩艘船前去捕獵,高麗派出十四艘戰艦前來圍攻,殺死了我們兩艘船上的人,搶走了船上的兵仗,請求陛下發兵高麗,以雪殺人奪船之恥。”太宗沉思一會兒,說: “因為這一點小事就挑起戰爭,很不合適。今后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要再去高麗境內。”七月,又有鶻實答上書說: “高麗收納我們叛逃的臣民,增強邊備,一定是圖謀不軌。”太宗下詔說:“高麗國收納我們的叛逃者而不歸還,錯誤在他們那一方面,你不必過慮。雙方若有來往,一定不要違反常規。他們若是來侵犯,就用委婉的態度去說服他們。你們如果先去侵犯他們,即使大獲全勝我也要懲罰你們。”這種和平的外交政策,使金兵很快取得了滅遼戰爭的勝利,并為南下攻宋建立了穩固的后方。
北宋統治者極力想把女真人的進軍局限在原遼朝地區,并企圖收回被遼占去的土地。為達到這一目的,北宋統治者曾與金太宗談判,雙方結成南北夾擊、聯合滅遼的 “海上之盟”。金太宗繼位后不久,北宋政府依據協議又前來索取西京大同府及武、應等八州土地,但是駐守西京的宗翰堅決不同意太宗將西京及八州之地劃歸北宋。天會二年(1124) 他上書太宗,指責北宋政府不遵守“海上之盟”,還招納叛逃者,同時指出天祚帝還沒有被徹底消滅,如果把西京劃歸北宋,就會使金軍失去屯居之所。金太宗同意了他的建議,北宋統治者收復西京及八州之地的企圖落空了。
當初,金軍攻占燕京后,統帥宗望便派遣遼降臣康公弼到平州招降遼興軍節度副使張覺。張覺歸附,宗望便改平州為南京,以張覺為南京留守。后來,天輔七年(1123)五月,張覺又打出了反金的旗幟并投降宋朝。張覺有兵五萬屯在潤州近郊,欲占據遷、來、潤、隰四州。太祖的弟弟阇母率軍自錦州前來討伐,大敗張覺軍。天會元年 (1123) 十月,雙方又決戰于懷柔兔耳山,阇母大敗,張覺向宋報捷、宋徽宗建平州為泰寧軍,以張覺為節度使,并以銀、絹數萬犒賞張覺。同年十一月,太宗命宗望統領阇母軍攻張覺,并強迫遷、來、潤、隰四州人民遷到沈州。張覺大敗奔宋,金軍遂入南京。宗望派使致書北宋宣撫司,指責他們違背協議、招納金朝叛逃,并要索回張覺。宋宣撫使王安中將張覺藏于武器庫中,欺騙金使說沒有,宗望堅決要索回,王安中就將一個與張覺相似的士兵交給宗望,又被宗望識破,最后實在沒有辦法,王安中只好將張覺殺死,把人頭交給了宗望,但是事情并沒有就此了結,以宗翰、宗望為首的金軍統帥乘機上書太宗,請求以張覺事件為借口,南下攻宋。
天會三年(1125),在金軍俘獲天祚帝之后,八月,金太宗詔令有司,挑選勇猛善戰的將士加以訓練、整頓,以備南下。十月,太宗正式下詔,出兵攻宋。
金太宗以諳班勃極烈杲 (斜也) 兼都元帥,兵分東西兩路。西路軍以移賚勃極烈宗翰兼左副元帥先鋒,經略使完顏希夷為元帥右監軍,左金吾上將軍耶律余睹為元帥右都監,自西京入太原。東路軍以六部路軍帥撻懶為六部路都統,斜也為副都統; 宗望為南京路都統,阇母為副都統,知樞密院事劉彥宗兼領漢軍都統,由宗望任主帥,自南京入燕山。計劃金軍兩路推進,會攻北宋都城汴京。
東路軍由宗望統率,出兵不久就很快攻占了北宋的檀州、薊州; 十二月初,在白河和郭藥師、張企徽、劉舜仁統率的宋軍遭遇,雙方展開激戰,宋軍大敗,郭藥師投降,金軍又攻占了燕京; 自此,宗望以郭藥師為開路先鋒,引導金軍迅速南下,又先后攻下了中山,真定、信德府。與此同時,宗翰統領的西路軍在攻下朔州、代州之后,進圍太原城。
天會四年 (1126) 正月,宗弼攻取湯陰,大臭攻下浚州,迪古補奪取黎陽,東路軍迅速渡過黃河,攻下了滑州,包圍了汴京。宋徽宗聞訊連夜倉皇出逃。出逃未遂的宋欽宗,在主戰派吳敏、李綱等的脅迫下不得已留駐汴京。但是,暗地里派使李棁向金求和。宗望提出議和條件,要宋交納犒軍費黃金五百萬兩,銀五千萬兩,絹、綵各一百萬匹,牛馬各萬匹;還要割太原、中山、河間三鎮給金; 宋對金稱侄,并以親王、宰相作為人質。宋欽宗昏庸透頂,完全接受了宗望的不平等條件,以康王趙構、少宰張邦昌為質,宗望軍解圍回師。
同年二月,宋將姚平仲將兵四十萬夜襲宗望大營,被金軍擊敗,宗望軍又進師包圍了汴京,宋欽宗慌忙派使臣宇文虛中帶著國書前來金營謝罪,并且改換了人質,由肅王樞代替康王構,張邦昌也由少宰升為太宰,金軍再次退兵。
天會四年 (1126) 八月,金太宗下詔第二次侵宋,以右副元帥宗望、左副元帥宗翰分統東、西兩路軍,南下進擊。十月,東路軍攻下河北重鎮真定,然后渡過黃河。宗翰的西路軍在攻下太原后,沿太行山南下,渡過黃河攻占洛陽。十二月,東、西兩路軍會師于汴京城下,宋欽宗投降,接受了金朝提出的以黃河為界的議和條件,并親自到金營議和。
天會五年 (1127) 二月,金太宗詔令廢除北宋徽、欽二帝,降為庶人,宣告了北宋王朝的滅亡。三月,金太宗又下詔立宋太宰張邦昌為大楚皇帝,建立了偽楚傀儡政權。四月,宗翰、宗望帶著俘獲的宋徽軍、欽宗和趙氏宗室、大臣三千多人,以及掠奪來的大量金銀財寶、儀仗法物,北歸金朝。
天會五年五月一日,曾在河北建立兵馬大元帥府的北宋康王趙構在南京應天府 (今河南省商丘縣)稱帝,重建宋朝,史稱“南宋”,改年號為建炎,趙構就是宋高宗。偽楚皇帝張邦昌被廢。金太宗便以此為借口準備再次南侵,宋高宗執行投降主義的逃跑政策,一面南逃至揚州,一面派王倫赴金求和。但是,起初金軍只是攻取了兩河州郡,直到十二月,太宗才下詔出兵,發動了對南宋的第一次侵略。金軍分兩路進擊: 東路軍由宗輔與宗弼兄弟統領,他們渡過黃河便很快占領了淄州、青州、濰州;西路軍由宗翰統率,進軍洛陽,然后又攻下了鄧州、襄陽、穎昌府、鄭州等; 另外,宗翰還派出婁室部進軍陜西,占領了同州、華州、京兆、鳳翔。
天會六年 (1128) 七月,金太宗下令追擊逃到揚州的宋高宗趙構。但是,出兵前東西兩路軍統帥發生爭執,宗輔、宗弼等東路軍將領主張停止用兵陜西,集中兵力南下攻宋。但宗翰認為,陜西與西夏國為鄰,事關重大,不能罷兵,在爭執不下的情況下,金太宗兩用其策,一方面命婁室繼續進攻陜西,一方面令宗翰與宗輔合兵南下伐宋。
十月,宗輔與宗翰在濮州會師,渡過黃河后,接連攻下了滑州、開德府、大名府、又占領了東平府,徐州、濟南府。第二年五月,宗翰派遣拔離速領兵奔襲揚州,宋高宗又率官屬渡過長江,南逃建康。然后,派使向金求和,金太宗拒絕了使臣的請求,命令宗翰派撻懶、宗弼、拔離速、馬五等分路南侵。十一月,金軍在和州渡江,包圍了建康,南宋建康守將陳邦光,江淮宣撫使杜充相繼降金,宋高宗自建康,經杭州,逃至越州。十二月,宗弼軍經湖州攻下了杭州,他自己坐鎮杭州,命阿里、蒲盧渾以精兵四千追擊宋高宗,宋高宗又自越州逃到明州。金軍在離明州二十五里處大敗宋軍,宋高宗倉皇入海,逃奔溫州。阿里、蒲盧渾率軍入海追擊三百余里,因找不到宋高宗的去向,乃還軍。
天會八年 (1130) 二月,宗弼在杭州大肆擄掠之后,引兵北還,在回師途中,金軍先后在鎮江、建康遭到韓世忠水軍的阻擊,傷亡慘重,直到五月中旬才得以渡江北上。在這次窮追宋高宗之后,太宗充分認識到: 金朝無法以掠奪的辦法征服南宋。南宋小朝廷偏安江南,金軍不習水土,鞭長莫及,加之宋朝各地人民紛紛起來反抗,金朝很難一時將南宋滅亡。于是,金太宗又將戰場轉向了陜西,他采納宗翰的建議,派最得力的右副元帥宗輔增兵陜西。到天會九年 (1131) 春,經過近一年時間的經略、金軍占領了陜西五路,然后班師,金太宗下詔,提升宗翰為都元帥,宗輔為左副元帥。
天會八年 (1130)是金、宋戰爭史上的一重要轉折點。在這一年里,金朝的侵宋戰爭達到頂點,力量漸漸衰竭,無力徹底亡宋。金軍內部也產生了厭戰情緒,金太宗審時度勢,決定對南宋罷兵議和。偽齊政權的建立便是這種南北對峙局面開始的標志。
金朝是一個落后的奴隸制國家,他們占領中原北部地區,接觸到的是漢族的封建經濟和文化,根本無法用落后的奴隸制進行統治,只有維持原有的統治制度,實現這一目的的最好辦法就是建立傀儡政權,進行間接統治,曇花一現的張邦昌偽楚政權就是金太宗滅亡北宋后建立的第一個傀儡政權,它曾一度成為金太宗防守宋軍的擋箭牌。天會六年(1128),金太宗在下令討伐南宋時,就曾表示等到掃平南宋之后,要再建立一個張邦昌那樣的政權來對付南方的漢人。天會八年,金軍自江南班師后,就扶植起劉豫偽齊政權。
劉豫,字彥游,景州阜城人。宋高宗即位之初,劉豫受命知任濟南府,撻懶領金兵來攻,劉豫殺死守城的宋將關勝,投降金軍,金太宗任命他為京東東、西路、淮南路安撫使、知東平府兼諸路馬步軍都總管。他聽說太宗要立一個傀儡政權,就多方運動,送給宗翰許多珍寶,于是,宗翰在太宗面前推薦了劉豫。天會八年 (1130) 九月,太宗下詔冊立劉豫為大齊皇帝,建都大名,號為北京,劃定山東、河南、陜西為其控制。劉豫當上皇帝后,對人民橫征暴斂,苛捐雜稅多如牛毛; 以什一法檢括民田,強拉壯丁建立鄉軍; 劉豫還助紂為虐,多次侵宋,給南宋以很大威脅。
隨著南北對峙局面的到來,金太宗調整了工作重心,開始了對內部的改革與整頓,使得自即位以后的各項制度得到了進一步的完善。
還是太宗任諳班勃極烈時,其卓越的政治才能就為太祖所賞識,每當太祖出兵征戰,太宗則留守京城,代理朝政。太祖囑咐他;政事無論大小,一切參照舊制,太宗上臺后,繼續遵循這條為政原則。
為了維護女真族猛安謀克戶對奴隸的剝削,太宗繼承了太祖的徙民實“內地”政策,在攻下汴京后,把大批的趙宋皇族、大臣、宮妃、工伎遷到女真“內地”充作官奴婢,然后,在天會九年 (1131) 四月,下詔說,各猛安謀克戶有奴婢不足四口者,由官奴婢補足其數,缺少耕牛的由政府撥給官牛,以保證農業生產的恢復和發展。
為了維護奴隸制的剝削,金太宗對女真族猛安謀克戶的土地占有和賦稅的征收做了制度化的規定。早在天會初年,太宗就下詔規定女真人猛安謀克戶中每二十五個人準許占有土地四頃四畝。但是,金朝賦稅的征收并不是根據占有土地的多少、而是根據占有耕牛、牛具的數目,故稱“牛頭稅”。天會五年(1127)九月,金太宗下詔,規定每三頭耕牛算作一具,民戶每占有耕牛一具; 就要交納賦稅粟五斗。
隨著滅遼戰爭的進展,金朝盡數占有了原屬遼朝的領土,為了擴張奴隸制,金太祖曾試圖在這些地區實行猛安謀克制。攻下燕京后,遼平州節度使兼漢軍都統時立愛投降,太祖就下令在平州推行猛安謀克制,但當地的漢民不滿于這種奴隸制度性質的統治方式,他們擁護張覺在平州發動了叛亂,并且歸順宋朝。宗望率金軍平定張覺叛亂后,金太宗就停止了這一地區猛安謀克制,繼續采用原有的漢官制進行統治。這樣,金太宗將女真人的統治由單一的奴隸制統治發展到南北面官制、即在女真人舊地和遼屬遼東的漢人、渤海人居住區實行奴隸制統治,而在南面的漢人聚居區則實行原來的漢官制進行統治。
金朝實行南北面官制實際上是從太祖就開始了。天輔七年(1123),金太祖詔令遼朝降臣左企弓依照漢制在廣寧設立樞密院。太宗即位后,天會二年 (1124) 又將樞密院遷至平州。第二年十二月,又遷到燕京,改由劉彥宗主管院事,輔佐宗望的東路軍,燕京樞密院的實權掌在宗望的手里。后來,西路軍統帥宗翰又奏請金太宗在云中另建一樞密院,以時立愛主管院事。當時,人們稱這兩個樞密院為 “東朝廷”“西朝廷”。天會六年(1128),劉彥宗病死,東樞密院由宗翰的心腹韓企先主管。不久,宗翰又將東樞密院合并到云中的西樞密院,由心腹韓企先、高慶裔主管,置于自己的控制之下。
宗翰出身于女真宗室中最顯貴的家庭,其地位和聲望僅次于皇室。金朝初年,他追隨金太祖南征北戰,在滅遼戰爭中立下了赫赫戰功,為女真人由氏族向奴隸制的轉化做出過重大貢獻。金太宗即位后,采納宗干、宗弼等改革派建議,積極準備進行社會改革,宗翰此時卻轉變為守舊派,成為舊奴隸主頑固勢力的主要代表人物。他結成朋黨,驕橫跋扈,竭力阻撓金太宗的改革。
金太宗即位后,封自己的弟弟杲 (本名斜也,劾里缽第五子) 為諳班勃極烈,做為帝位繼承人。天會八年(1130),杲病死,諳班勃極烈一位空缺。天會十年四月,宗翰班師回朝后,就勾結完顏希夷和宗干; 以太祖遺訓為由,阻止金太宗將帝位傳給自己的兒子宗磐,強使太宗下詔以太祖嫡孫完顏亶為諳班勃極烈,以宗磐為國論忽魯勃極烈,宗干為國論左勃極烈,宗翰為國論右勃極烈兼都元帥,右副元帥宗輔為左副元帥,宗翰一躍成為軍事最高統帥。同時,還規定,凡是軍國大事,無論大小,一律都要申報元帥府,由都元帥決斷。宗翰的權勢達到了最高點。
宗翰反對太宗改革,反對實行漢官制。他對漢族人民進行殘酷的壓迫和掠奪,用嚴刑峻法,專殺立威,規定盜竊一錢以上都處以死刑。還下令各州縣設置地牢,深三丈,分為三層,死囚居下層,徙流居中,笞杖居上,外面建有夾城,并以壕溝重圍,他強迫漢人接受女真習俗,禁穿漢服,強令漢人薙發,拒不從命者格殺勿論; 他大肆擄掠漢人作為奴隸。這些暴政阻礙了生產的恢復和發展。
金太宗對宗翰等奴隸主守舊派進行了針鋒相對的斗爭。他在位期間,曾多次頒布詔令嚴禁女真士兵騷擾漢人以誤農時,嚴禁私役百姓,禁止將漢人變為奴隸; 還多次減免農民的賦稅。金太宗尤其重視發展農業生產,多次派勸農使到各地敦勸農桑,并詔令各地方官勸民農功。
但是天不假人以時,天會十三年 (1135) 正月,金太宗病死于明德宮,終年61歲。謚號為文烈皇帝,廟號為太宗,遺體葬在和陵。皇統年間,熙宗又增謚為體元應運世德昭功哲惠仁圣文烈皇帝,并改葬大房山恭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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