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兩晉南北朝·徐邈
亦題《蚱蜢女》。南朝梁陳間志怪小說。撰人不詳。原載《續異記》。《太平廣記》卷四七三錄載。魯迅《古小說鉤沉》輯錄。李劍國《唐前志怪小說輯釋》選錄。徐邈,字仙民,晉孝武時為中書舍人、散騎常侍,安帝時拜驍騎將軍。《晉書》卷九十一《儒林》有其傳。這是一篇寫他遇蚱蜢精的妙作。敘述:徐邈于中書省,左右人常覺他在帳內,以與人共語。他的一個舊門生,于天微明時瞥見有一物從他的屏風里飛出,直入鐵鑊中,逐而視之,則見一大青蚱蜢,即摘除其兩翼。至夜,那蚱蜢精便托夢于徐邈,說為其門生所困,往來道絕。徐邈夢覺,甚為凄慘。其門生暗問此事,徐遲疑后則謂自己始來中書省后,便見一青衣女子,頭上作兩髻,姿色甚美,常來就情;并告于門生夢中語,門生也把自己所見狀盡語出,但沒有追殺蚱蜢。作品寫出了蚱蜢幻化為女子,同徐邈相戀的奇聞。這屬于人魅相戀故事,它曲折地反映了封建婚姻制度下,青年男女要求沖破封建禮教的壓力而自由結合的愿望。小說想象很為奇特,頗有情致。蚱蜢精化成青衣女子,其“姿色甚美”,且大膽地追求幸福和愛情。她與徐邈初見,就對之一見傾心,以后常與徐夜間私會,共語纏綿,沉溺于情海之中。然不幸的是,她原形的兩翼被摘除,幽會之路被斷絕。但她并未罷情,而又立即“入邈夢”,說明情委,表達了相距雖近,“有若山河”的無盡悠思。一個由蚱蜢幻化的、勇敢而熱烈地追求幸福的愛情生活,不受封建禮教束縛的“少女”形象,被活脫脫地刻畫了出來。小說中塑造的另一個形象是徐邈。他是個“情種”,對“青衣女子”一住情深。蚱蜢精入夢,告知被門生所困,咫尺天涯,難得相見。徐邈聽后,神態“凄慘”,由此可知他對意中人的無限眷戀之心境。當其門生初探他時,他不肯直言衷腸,唯恐泄露私情。但后來便坦露了心曲,告訴給門生“青衣女子”的來龍去脈,表白了自己對戀人——“青衣女子”的思念。一個對愛情執著,敢于大膽愛慕不知其所由來的“女子”的癡情男子形象,也被描寫得栩栩如生。作品寫人敘事,采用倒敘與順敘穿插進行的藝術方法,有利于突出人物形象,也增強了故事的吸引力。此篇是《續異記》的代表作。《情史》卷二十一《情妖類》亦載,題作《蚱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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