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楚王問》簡介|介紹|概況
辭賦篇名。戰(zhàn)國宋玉作。清林云銘《古文析義》說:“惟賢知賢,士民口中如何定得人品。楚王之問,自然失當;宋玉所對,意以為不見譽之故,由于不合于俗。而所以不合之故,又由于俗不能知,三喻中不但高自位置,且把一班俗人伎倆見識,盡情罵殺,豈不快心!”清金圣嘆《天下才子必讀書》說:“此文腴之甚,人亦知;煉之甚,人亦知;卻是不知其意思之傲睨,神態(tài)之閑暢。凡古人文章,最重隨事變筆。如此文,固必當以傲睨開暢出之也。”上海古籍社《中華活葉文選》說:“這篇文章里,一方面暴露出宋玉繼承了戰(zhàn)國游士夸夸其談、妄自尊大的浮夸作風,他的辯論,也只求用巧言辯舌取一時之勝、免一身之禍,和屈原那種為國家和人民的利益而憎愛分明,斗爭不屈,相去很遠。另一方面,也反映了楚襄王時期,宗室貴族把持朝政,排斥賢能,國事日壞,不僅迫使屈原憂忿自殺,而較為清醒的士大夫也同樣受到迫害的黑暗情況。”今人王雙說:“生活在楚襄王時代的宋玉,政治上不能施展才能。當時宗室貴族把持朝政,排斥賢良,爭權奪勢,置國事于不顧。對于不肯同流合污的宋玉,也極盡造謠誣蔑之能事。這篇文章寫宋玉在楚襄王面前為自己的辯解。他用鳥中有鳳,魚中有鯤比喻士人中有高尚卓越之人。那些專事誹謗的小人,只不過是籬笆上的鷃鳥,小水池里的鯢魚而已,燕雀不知鴻鴣之志,小人不知壯士之懷,圣人的‘意’與‘行’,世俗之士是無法理解的。從而表現(xiàn)了自己空有抱負與才華,不能施展,不受重用,反遭讒陷的抑郁心情。”(《古代散文鑒賞辭典》)今人張大芝說:“宋玉結語中的‘世俗之民’及其世俗之見,當然也是包括楚襄王在內而直批其頰。宋玉的憤懣表面上是對世俗之民發(fā)的,實際上也是對萬乘之君發(fā)的。這是這篇文章的積極意義,只是這一點太委婉隱晦;但委婉是宋玉辭賦的一大特點。”(《古文鑒賞大辭典》)然亦有認為此篇非宋玉之作者,今人游國恩等《中國文學史》說:“除《九辯》外,都是后人所依托,決不可信”,“賦的體制、風格和語言都與楚辭迥異,倒和漢賦相近,這從辭賦的發(fā)展過程來看,在宋玉的時代是很難出現(xiàn)的。而且這五篇賦(《風賦》《高唐賦》《神女賦》《登徒子好色賦》《對楚王問》)都作第三者敘述口氣,又直稱‘楚王’、‘楚襄王’,明為后人假托之詞,不是宋玉自作。”今人朱碧蓮對此辨之甚詳,其《宋玉辭賦真?zhèn)伪妗氛f:“宋玉的賦篇幅短小,鋪張揚厲還只是初具規(guī)模,其諷諫意義較強,正是散文賦體的初期形式”,“劉勰指出:‘相如好書,師范屈宋。’(《文心雕龍·才略》)‘自宋玉、景差,夸飾始盛。’(《文心雕龍·夸飾》)明陳第認為,《高唐賦》‘蓋楚辭之變體,漢賦之權輿也;《子虛》《上林》實踵此而發(fā)揮暢大之耳。’(《屈宋古音義》)他們都正確地闡明了宋玉賦是楚辭向漢賦發(fā)展的橋梁。”在先秦著作中,提到本國國名或國君名的不乏其人,如《孟子·公孫丑下》就提到魯國國君名:“昔者魯繆公無人乎子思之側,則不能安子思。”《韓非子》多次提到“韓昭侯”“韓烈侯”;《荀子·議兵》開頭便說“臨武君與孫(荀)卿子議兵于趙孝成王前。”況且宋玉略晚于屈原,“他卒于襄王之后也是完全可能的。可見,只是根據(jù)作品中有‘楚襄王’字樣便斷定《風賦》等非宋玉作,這是缺乏充足理由的。”此篇最初載于梁蕭統(tǒng)《文選》。今多數(shù)研究者認為,如無充足之理由,仍當系于宋玉名下。此篇寫宋玉遭受讒言以及他為自己辯解的故事,表現(xiàn)了他在政治上不得意的憤懣情緒和孤傲高潔的情懷,同時也反映了戰(zhàn)國末年楚國權貴專橫、排斥賢能、國事日蹇的黑暗情況。言辭委婉而犀利,形象生動有致。妙用比喻,氣勢逼人,如“曲高和寡”、“鳥有鳳”、“魚有鯤”三喻之中,步步深入,新穎別致,不露痕跡地說明自己的高潔胸懷,揭露奸邪的下劣無恥,雖然不作正面闡釋,而讒言不攻自破。通篇采用散體,語言流暢,華而不艷,具有清新秀美的特點,清劉熙載《藝概·文概》指出:“用辭賦之駢麗以為文者,起于宋玉《對楚王問》。”
上一篇:《寶黛讀曲》簡析|導讀|概況|介紹
下一篇:《封建論》簡析|導讀|概況|介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