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間樂

清本衙藏板本《人間樂》扉頁書影

清本衙藏板本《人間樂》正文書影

清代白話長篇才子佳人小說。一名《錦傳芳人間樂》。十八回。題“天花藏主人著”,其真實姓名不詳。或謂即徐震,字秋濤,別號煙水散人,浙江秀水(今嘉興)人;或謂即張勻,字宣衡,號鵲山。成書于清初。

現(xiàn)存主要版本有清本衙藏板本,藏美國哈佛大學燕京圖書館;清乾隆寶綸堂刊本,藏大連圖書館;清光緒十九年(1893)上海石印本。1985年臺灣天一出版社“明清善本小說叢刊”、中華書局“古本小說叢刊”影印寶綸堂刊本,1990年春風文藝出版社“明末清初小說選刊”排印本,上海古籍出版社“古本小說集成”影印本衙藏板本。

明朝松江府人居行簡,為官清正,在京城任職鴻廬寺少卿,年近五十方得一女。居行簡視這女兒為掌上明珠,故取名為掌珠,只是因其不是男兒而深感遺憾。居夫人心生一念,把掌珠改扮成男孩裝束,居行簡亦深表贊同,遂令上下都稱其公子,當作男孩兒養(yǎng)大。到了七歲,延請舉人王謙六來教掌珠讀書,且為其取名居宜男。這居宜男天資聰慧,讀書過目不忘,下筆文采斐然,先生對他贊不絕口,且從未察覺是個女孩兒,逢人便稱贊他是當世神童,京城中便傳開了,很多人上門求親,都被婉言謝絕。一日,吏部顯官來應聘為愛女選婿求見居公子,居行簡不好推辭,便喚出居公子。來應聘見居公子品貌不凡,欲結(jié)婚姻之約。居行簡回不得也應不得,兩難之中又因為素不喜官場的趨附權(quán)貴,便決定告老還鄉(xiāng),來應聘等求親者也只好作罷。

回到松江老家,居小姐仍以男裝示人,每天讀書習作。居行簡門生吳志任江南督學院,聽得居公子之才,為報師恩邀他入試。居小姐便以男裝考了第一名,成了秀才,與眾秀才一同拜見宗師,出門時偶遇一位氣宇不凡的翩翩美少年,記掛在心。這少年名叫許繡虎,資質(zhì)不凡,通今博古,有許多慕他才名的富紳想招他為婿。吏部的來應聘亦請人做媒,想招他為婿,許繡虎不允,惹惱了來家大公子。來公子命人騙許繡虎進府囚禁,逼他答應婚事。幸好有一下人曾得許繡虎父親的恩惠,告知來夫人與來小姐,把他放了。

為避糾纏,許繡虎出外游學,偶遇考中游街的居公子,敬慕其俊秀儒雅,知其為松江人氏,遂前往松江到處尋訪。半年來遍尋無著,不免心憂,便在法界寺粉墻上題詩兩首,抒難尋知己之憂。一天,扮作書童與居小姐一同讀書的侍女素琴隨居夫人去法界寺燒香,見墻上題詩便抄錄下來回去給掌珠小姐看,掌珠讀后疑是當日所遇的書生,第二天親去寺中,見詩后不禁和了兩首于墻上,且落款掌珠。許繡虎偶又行至法界寺,見兩首和詩欣喜若狂,又因落款是個女名而大惑不解。而掌珠后悔自己一時沖動題詩,怕被人讀懂成了笑柄,也怕那書生心疑,便心生一計,借居老爺之名下令涂去墻上字跡,并拜托父親暗中查訪。許繡虎見墻上題詩都被涂去,非常痛心,這時,一位長者上前詢問,許繡虎把事情告訴了這位長者,而長者允諾幫他找尋。

次日,許繡虎應邀登門求見,被下人領(lǐng)至書房等候,見書桌上一紙抄寫的正是法界寺墻上四首詩,且字跡與掌珠一樣,不禁疑竇叢生,盼知究竟。居老爺留他小住,稱說居公子游學在外,不久即歸。許繡虎在居家花園中驀然窺見到書樓上啟簾觀景的掌珠小姐,一見傾心,思念之中寫一詞曲以消寂寞,被素琴聽見告訴了小姐,小姐為其深情所感,便扮了男裝假稱遠歸與許相見。許繡虎見他便是當日所見的秀才,遂互贈詩句,飲酒歡聚,兩人十分投契。許繡虎把別后自己的遭遇告訴了居公子,并求他解答心中關(guān)于掌珠小姐和詩的迷惑,情真意切。于是扮作公子的居小姐便稱掌珠是他妹妹,并由居老爺作主為掌珠與許繡虎訂了親。

不料好事多磨,法界寺題詩一事被來公子手下一個叫燕器的告知公子,來公子大怒,趕至松江欲捉拿許繡虎,大鬧了一場。此事被掌珠小姐知道,與父親商量,巧作安排。他勸許繡虎進京趕考,話別之時,互贈信物。許繡虎進京考中進士,來應聘打通關(guān)節(jié)使許繡虎當上探花,又恩威并重重提婚事。許繡虎堅持與居家的婚約,上奏皇上,獲準還鄉(xiāng)完婚。

在松江,居家依計下聘來府,以居公子名義與來小姐訂親,來公子大喜,兩家擇日成婚,許繡虎也來道賀。居公子當下要來小姐作詩一首,來小姐的詩文令居公子和許繡虎贊不絕口。洞房花燭之夜,掌珠小姐把事情和盤托出告訴才貌雙全的來小姐,露出原來身分,并提出愿與來小姐同嫁許繡虎,來小姐本就有意于許繡虎,于是便與掌珠結(jié)為姐妹。

一月之后,許繡虎與居家掌珠小姐成婚,而蓋頭下的卻是來小姐,居小姐仍舊扮作居公子,談笑風生鬧洞房,玩笑中道出原委,告之實情,許繡虎又驚又喜,感激掌珠小姐暗暗周全施巧。然后告知來家老爺,來應聘也滿心歡愉。許繡虎又納了素琴為妾,入京為官,一家合樂美滿。后兩位小姐各生二子,許繡虎亦得升遷。但年僅四十上下,許繡虎便辭職歸隱,與兩小姐在閨閫中享盡人間夫妻父子之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