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葉杯

顧夐

我憶君詩最苦，知否？字字盡關心，紅箋寫寄表情深[1]。吟么吟，吟么吟？

【賞析】

這首詞通過一位女性的口吻，抒發情人間的思戀之情。詞的題材很平常，但表現的角度卻很有新意。

首句“我憶君詩最苦，知否？”開門見山，直抒胸臆，寫女子對自己的愛人傾訴心曲：我回憶您的詩時最為苦心，知道嗎？這里詞人采用第一人稱的敘事方式，將抒情主人公置于突出位置，縮短了讀詞時的“距離感”，使人仿佛在面對面傾聽女主人公吐露心聲。一個“苦”字，足見這位女子對愛人的一往情深，同時也引人思索：“苦”者緣何？詞人在這里為女主人公“設計”了一條別致新穎的抒情途徑：通過對詩的追憶來寄托對人的思念，一者讀詩如讀人，二者這“憶詩”的過程也能使女主人公自己的情感渴望得到宣泄和滿足。所以，下一句的“字字盡關心”，自會使人明白前面的女主人公何以有“憶詩之苦”，原來是這位男子的詩字字句句關乎他對女子的深愛之心。

自“紅箋寫寄表情深”句起，轉寫女子以“紅箋題詩”寄給愛人，以表一片愛戀之心，既表達了男女間感情的深長，在詞筆上又富有轉折深入之妙，使短小的詞章荷載了較大的藝術容量。結句是兩個重疊問句：“吟么吟，吟么吟？”是女子對愛人的探詢，也是情感抒發的余韻，讀來情韻綿延，意味深長。

【注釋】

[1] 紅箋：一種精美的小幅紅紙。多作名片、請柬或題詩詞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