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句】圈子里干實事，賢者可能。圈子外干大事，非豪杰不能。或曰:圈子外可干乎?曰:世俗所謂圈子外，乃圣賢所謂性分內(nèi)也。人守一官，官求一稱，內(nèi)外皆若人焉，天下可庶幾矣，所謂圈子內(nèi)干實事者也。心切憂世，志在匡時，茍利天下，文法所不能拘^①；茍計成功，形跡所不必避，則圈子外干大事者也。識高千古，慮周六合，挽末世之頹風(fēng)，還先王之雅道，使海內(nèi)復(fù)嘗秦、漢以前之滋味，則又圈子以上人矣。世有斯人乎，吾將與之共流涕矣。乃若硁硁狃眾見，惴惴循弊規(guī)，威儀文辭燦然可觀，勤慎謙默居然寡過，是人也，但可為高官耳，世道奚賴焉?

【譯文】在世俗允許的圈子里能干實事，賢人可以做到。在世俗允許的圈子外干大事，非豪杰不能。有人問：圈子外的事可以干嗎?回答說：世俗所謂圈子外，就是圣賢所謂的性分內(nèi)。一個人擔(dān)當了一定的官職，能夠盡到職守，這樣的人到處都可找到，天下差不多都是這樣的人，這就是所說的在圈子內(nèi)干實事的人。心在憂世，志在匡時，如果是對天下人有利的事，條文規(guī)則也拘束不住;如果為了成功，嫌疑也不避諱，這就是圈子外干大事的人。識高千古，慮周六合，挽末世之頹風(fēng)，回先王之正道，使海內(nèi)之人又能體會到秦、漢以前世道的滋味，這又是圈子以上的人了。世上還有這樣的人嗎?我要和他們一起為現(xiàn)今的世道而痛哭啊!如果固執(zhí)地守著眾人的見識，小心地遵循那些有弊病的舊規(guī)，表面看來威儀文辭燦然可觀，勤慎謙默居然寡過，這種人，只可以當高官，世道的治理怎能依靠他們呢!

注釋

【注釋】①文法:法制,法令條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