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句】西門疆尹河西,以賞勸民。道有遺羊,值五百,一人守而待。失者謝之,不受。疆曰:“是義民也。”賞之千。其人喜,他日謂所知曰:“汝遺金,我抬之以還。”所知者從之。以告疆曰:“小人遺金一兩,某拾而還之。”疆曰:“義民也。”賞之二金。其人愈益喜。曰:“我貪,每得利則失名,今也名利兩得,何憚而不為?”
【譯文】西門疆治理河西的時候,以獎賞來鼓勵人民。道路上有人丟了一只羊,價值五百錢。一個人看到了,就守著這只羊等待失者來認領。失者感激,要送給他禮品,撿到羊的人不接受。西門疆說:“這是義民啊!”賞給他一千錢。這個人很高興,有一天對他的朋友說:“你假裝丟失金子,我拾到還給你。”他的朋友聽從了他的話,報告西門疆說:“小人丟了一兩金子,一個人撿到還給了我。”西門疆說:“這是義民啊!”賞給了二兩金子,假裝拾金的人更為高興,說:“我這個人很貪心,但每每得了利則丟了名聲,現在名利雙收,還有什么可擔心的而不去做呢?”
上一篇:治道之衰,起于文法之盛;弊蠹之滋,始于簿書之繁。彼所謂文法簿書者,不但經生黔首懵不見聞,即有司專職,亦未嘗檢閱校勘。何者?千宗百架,鼠蠹雨浥,或一事反復異同,或一時互有可否。后欲遵守,何所適從?只為積年老猾謀利市權之資耳,其實于事體無裨,弊蠹無損也。嗚呼!百家之言不火而道終不明,后世之文法不省而世終不治。
下一篇:余作《原財》一篇,有六生十二耗。六生者何?曰墾荒閑之田,曰通水泉之利,曰教農桑之務,曰招流移之民,曰當時事之宜,曰詳積貯之法。十二耗者何?曰嚴造飲之禁,曰懲淫巧之工,曰重游手之罰,曰絕倡優劇戲,曰限在官之役,曰抑僭奢之俗,曰禁寺廟之建,曰戒坊第游觀之所刻無益之書,曰禁邪教之倡,曰重迎送供張之罪,曰定學校之額、科舉之制,曰誅貪墨之吏。語多憤世,其文不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