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探索人生而起舞的吳曉邦
吳曉邦原名吳祖概,他是我國新舞蹈藝術的開拓者,播火人。他出生在一個十分貧困的家里,出生十個月后被一吳姓地主收為養子。他長在我國那個如火如荼的革命時代,他深深地感到“國家興亡,匹夫有責”。
1926年12月,吳曉邦抱著滿腔熱忱,來到了武漢參加中央軍事政治學校,受到黨的教育。但是國民黨不久叛變了革命,使轟轟烈烈的大革命遭到失敗,他為此痛心但無法理解。
為積累知識和力量,尋找改變舊中國的道路,從1929年春至1935年秋吳曉邦曾三次東渡日本求學。他在留學期間潛心學習小提琴。歐洲古典音樂攫住了他的心,他十分欽佩波蘭愛國音樂家肖邦,所以他把自己的名字改成了曉邦,將肖邦立為心中的楷模。
吳曉邦對舞蹈本無緣份,完全可能成為一名音樂家,可是在一次偶然的機會去日本太隈會堂,看到了早稻田大學創作演出的舞蹈《群鬼》,從而打開了他心靈之宙。
《群鬼》表現的一群吸血鬼、餓死鬼、屈死鬼,都在為自己尋找出路。作者以鬼喻人,用影射手法揭示了日本現實社會中的矛盾。
吳曉邦從《群鬼》中窺探到舞蹈的魅力,立志獻身舞蹈作為他探索人生的手段。當時的吳曉邦已經是二十三、四歲了,卻要和一群日本少年兒童一起向老師學舞蹈。這需要付出多大的毅力與艱辛啊!
這在當時的兩、三萬中國留學生中,也是絕無僅有的。吳曉邦不是心血來潮隨便跳跳玩的,而且有著明確的目標。從此他為在中國土壤上培植一株具有中國特色、富于斗爭性的、有生命力的舞蹈之花而拓荒、播種。
吳曉邦第一次留學日本于1931年。“九·一八”事變后回到上海,曾創辦了“曉邦舞蹈學校”,著名話劇演員舒繡文就是他收的第一名學生。他將自己家中的錢用來辦學校,終于因入不敷出,又受到流氓的攻擊,只得關門停辦。
吳院邦第二次到日本留學,仍在高田舞蹈學校學習。高田雖是教授芭蕾的,卻不為芭蕾所束縛,極力啟迪學生的創造性。吳曉邦在學習期間創作了舞蹈《傀儡》,他以木偶造型為依據,著意諷刺日本帝國主義扶植溥儀在中國東三省建立傀儡政權。
吳曉邦雖在敵國學習,卻全然不顧個人安危,開始以舞蹈來反映中國人民的愛和憎,這正是吳曉邦面對現實,探索人生邁出的第一步。
1935年9月,吳略邦在上海第一次舉行他個人創作演出的“曉邦舞蹈作品發表會”。作品有《送葬》、《浦江夜曲》、《傀儡》、《和平的勾想》、《吟游詩人》、《小丑》、《愛的悲哀》等十一個節目,可是觀眾卻反映冷淡。
吳曉邦想以舞蹈反映人民的思想感情,揭露社會弊端,但由于對人民還不了解,被芭蕾的框框束縛著手腳,更沒有掌握各種舞蹈流派,因而還不能將自己良好的愿望表達出來。
吳曉邦曾讀過《鄧肯自傳》,欽佩鄧肯的所作所為,可是對鄧肯的現代舞卻一無所知,為此吳曉邦又第三次東渡日本向他的日本老同學江口隆哉和宮操子學習現代舞理論、人體運動的法則及創作,從而使他從芭蕾的束縛中徹底解放出來,為他創建表現現代中國人民的中國現代舞打下了基礎。
回國后不久,吳曉邦又舉行了第二次舞蹈作品發表會。除第一次發表會演出的大部分節目外,又以現代舞表現方法,創作了《懊惱的解脫》《奇夢》《拜金主義》。
這次演出雖比第一次發表會多了一部分理解他的觀眾,但是,吳曉邦用歐洲著名音樂家的作品來抒發中國人的思想感情的舞蹈,與人民有些距離,自然不能達到他所期望的效果。
此時的吳曉邦還不能悟出到底是什么原因,直到抗日戰爭爆發,他投身到抗日的洪流中,才真正找到新舞蹈發展的生活基礎。
在抗日戰爭中吳曉邦經歷了血與火的考驗,他迎著革命風暴,投身到火熱的斗爭中。沸騰的生活激發著他的創作激情,他從不愿作亡國奴的抗日軍民身上吸取力量,他的心與中國千萬民眾的命運聯結在一起了,和他們同呼吸共患雄。
吳曉邦從劇場的小舞臺步入了比劇場遠為自由寬廣的天地。他將宣傳抗日救國為己任,把新舞蹈藝術作為喚醒民眾的號角,創作了大量的舞蹈。如最有代表性的舞蹈《義勇軍進行曲》《游擊隊員之歌》《傳遞情報者》《大刀進行曲》《流亡三部曲》《丑表功》《饑火》《思凡》《網中人》。舞劇《罌栗花》《虎爺》《寶塔與牌坊》及歌舞劇《春的消息》等約近二百個舞蹈。
吳曉邦創作表演的是抗戰中的英雄義勇軍、游擊戰士、不幸的流亡者、被饑餓折磨而死的窮苦百姓。此外,也有搖尾乞憐的投降者和寄和平于幻想的可憐蟲。他用新舞蹈贊頌了現實生活中的真、善、美,鞭撻了假、惡、丑。
從吳曉邦在抗日戰爭時期創作的諸多題材、塑造了各類典型人物的創作表演活動中,可以看到他堅持了舞蹈反映現實生活,探索人生的真諦,具有鮮明的時代感和斗爭精神。
吳曉邦為中國新舞蹈創造了不同性格、生動深刻的舞蹈形象,成為人民喜聞樂見的中國新舞蹈藝術的典范。他不僅在抗日戰爭中使新舞蹈得到完善,并將它推至發展的高峰,他自己也在抗戰中開拓出藝術創造的一條嶄新的廣闊道路。同時新舞蹈形象地記錄了中華民族偉大的斗爭史。是中國舞蹈發展的里程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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