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羨林:談文化自信:中華文化會影響世界
中華文化會影響世界
西方文明對世界的影響,多集中在民主、自由、人權等觀念;中國對世界的影響,思想不鮮明,大多是中國功夫等花拳繡腿的表層文化,甚至賠錢賺吆喝。英國前首相撒切爾夫人曾斷言中國不會成為世界大國,因為中國沒有獨立的、足以影響世界的思想。季羨林先生卻認為中華文化是未來世界的“解藥”。
文化自信丟不得
古代中國過于自信,不屑于走向世界,而是要求世界走向中國。當時的“外交方式”就是要求各方屬國前來朝貢,其核心理念就是認為中國居天下之中心。歷史上世界文化走進中國,也須“本土化”后才能通行。比如基督教原本不允許崇拜偶像,利瑪竇在傳教時改為允許中國信徒拜祖宗、拜孔子,基督教才得以在中國發展。
但古代中國是開放的,雖然沒有主動到世界去傳播文化,卻包容著世界各國的來客。自秦漢之后,大量的外國人慕名而來,日本等國派遣了大批留學生來中國學習先進的文化。到了近代中國,由于清朝閉關鎖國的政策,世界通向中國的大門被封閉。直到西方世界用大炮轟開了中國大門,如夢初醒的中國人才開始睜開眼睛看世界。
因此,季老說一個國家的文化自信是丟不得也不能丟的。文化既是國家的名片顏面,也是我們能夠進入世界民族之林的最佳通行證。我們如果丟掉文化自信,就只能跟著西方文化“邯鄲學步”,最后結果就是,別人的東西沒學好,連自己本來擁有的東西也丟光了。
堅守中華文化
季老很欣賞的歷史學家湯因比說過,西方文明在創造驚人的物質財富時,卻因其不可遏止的活力與破壞性,將整個人類社會綁上了高速行駛的列車,造成了地球固有資源以驚人的速度減少或消失,并使人類進入了一個充滿矛盾和焦躁的半荒漠時代。“現代世界”給人最大的感覺,就是充滿了極大的不穩定性。沒有人會否認,這種狀況越來越糟糕。這位睿智的歷史學家的一席話給了季老很深的印象,他說:“我愿意生在中國。因為我覺得,中國今后對于全人類的未來將起到非常重要的作用。要是生為中國人,我想自己可以做到某種有價值的工作。”
然而,研究中華文化的外國人在虛心地向一些到美國訪問的中國學者求教時,就遇到了讓季老感慨不已的事。那些有著氣派名頭的學者,在別人向自己表示了對中國文化的敬意后,常常會這樣回答:“這是您在獵奇嗎?您可知道,您處身在一個偉大的國度,一個給予了世界以最符合人性的制度的國家,為什么您反而會贊美我們的文化?老實說,幾乎從一百年前開始,中國知識界最有代表性的人物,都放棄了自己的文化,并將它們視為恥辱,這也是我來到您所在的這個國家學習的原因。”
我們的文化何以能拯救世界?中國文化要產生影響力,就要向世界貢獻新的思想,能夠同他人一起解決人類共同的難題。新的思想從哪里來?還是要從我們固有的文化中汲取營養。季老認為我們的文化有足夠的底蘊。
發揚優秀傳統文化
歷經幾十年時間對中國傳統文化的批判,20世紀90年代中期我們迎來了第一輪“國學熱”。進入21世紀以來,國學熱持續升溫,《論語》《孟子》《三字經》《弟子規》《孫子兵法》等諸多優秀著作逐漸進入大眾視野,對經典的解讀成為一種新氣象。
實踐證明,中國傳統文化的精華已經成了待人、處世、律己的重要資源,與外來文化和宗教相比而言,我國傳統文化在穩定社會、凝聚人心等方面起著不可代替的作用,傳統文化提供著生活規范、德行價值以及強烈的文化認同感和歸屬感。以人為本的傳統文化可以滋養心靈、慰藉情感、提升精神,為當代中國人提供精神食糧,與此同時也對社會的穩定發展起著重要的作用。
西方國家對中國傳統文化的學習并不是一朝一夕的。中華文化對西方現代化的影響,經歷了從制造器物到仿行制度再到思想的三個階段,“東學西漸”和“西學東漸”的過程大致相同。
季羨林先生于1992年發表了《二十一世紀:東方文化的時代》一文,他在文中談道:“以為東方文化和西方文化的關系是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到了二十一世紀,三十年河西的西方文化,要讓位于三十年河東的東方文化,使人類文化的發展進入一個新時期。”誠然,早在20世紀,辜鴻銘就在《挑戰與出路》一書中指出,西方人倘若研究中華文化就能夠幫助現代世界拯救文明的破產;而梁啟超更是提倡要用中國的“精神文明”來解救西方的“物質疲憊”。
華夏文明講求天人合一,從政治、經濟等多角度維系有限的自然資源與無限的人類需求之間的平衡。在當今世界,想要實現人與自然的和諧發展,還要堅持華夏文明的正確理念,并依靠復雜的體制機制來實現社會與自然各方面的平衡。從某種程度上來講,中國優秀傳統文化將是未來拯救世界的“解藥”。
季羨林先生有言:“文化不論大小,一旦出現,就會向外流散。全人類都蒙受文化交流之利。如果沒有文化交流,我們簡直無法想象,人類會是什么樣子。”
中國優秀傳統文化,是未來世界的“解藥”。提倡和發揚中國優秀傳統文化,是促進世界和諧發展的當務之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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