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的愛情像掌心里的一滴水,
無論是攤開還是攥緊,
都會從指縫間悄然流失
……
——題記
提起沂蒙革命根據地,人們想到的是血與火的廝殺、情與仇的較量、生與死的呼喚,還有紅嫂用乳汁救傷員的偉大壯舉。而我要講述的卻是被人們忽略的浪漫情事,那些用真情與生命譜寫的愛情篇章,感天動地,即便是隔著光陰的距離,他們相愛的背影,仍然是歲月深處最美的風景……
1. 紅紅的柿子樹
根據地的愛情,大都與革命和戰爭有關。據《革命與變遷》記載,創建于1938年7月的沂蒙革命根據地,到解放戰爭時,已駐守著20萬名共產黨的干部、30萬名野戰軍。他們大都是20歲左右的年輕人,朝氣蓬勃、激情滿懷,盡管殘酷的戰爭可以毀滅一切,卻無法扼殺他們心中愛情的萌動。
我曾在一本泛黃的舊書中,見過辛銳與她丈夫陳明的一張合影。兩個人都穿著八路軍軍裝,微微笑著,臉上的表情滿溢著掩飾不住的幸福感!后來查閱史料我才知道,陳明是山東戰工會的副主任兼秘書長,按現在的級別推算,應是副省級干部;辛銳的級別要小很多,她只是姊妹劇團的團長。
陳明因為忙于戰事,30多歲時仍沒有結婚,組織上便出面做工作,勸辛銳嫁給陳明。起初,辛銳對組織出面介紹是有抵觸情緒的。但后來她有機會與陳明一同參與創辦《大眾日報》,發現帥氣的陳明,不僅是身經百戰的“大領導”,而且還是享譽根據地的理論家,也就心甘情愿地與他舉行了婚禮。
婚后不久,辛銳懷上了孩子。她像所有的女人一樣,開始挑食,十分想吃水果。可當時正是抗戰最艱難的歲月,別說是吃水果,就是一日三餐都難保證,到哪里弄水果呢?但陳明是個聰明的人,他不想讓辛銳失望,就牽著她的手上了山。
時令雖然已經是深秋,陳明仍很快在亂草叢中摘了一把酸棗子,興高采烈地邊一顆顆喂給辛銳吃,邊像哄孩子般說:“先吃點酸棗子吧,等到把鬼子打跑了,我天天買水果給你吃!”
女人,都喜歡甜言蜜語。辛銳雖然只吃了一把酸棗子,可心里卻比吃了蜜還甜。這“甜”溫暖著她,使她有勇氣拖著笨重的身軀,跟隨部隊與敵人周旋。
在大青山突圍戰打響后,辛銳本來是有機會突圍出去的,可為了掩護戰友撤退,她的雙膝蓋骨被日軍罪惡的子彈打碎。戰友們把痛苦不堪的辛銳抬到西蒙山的一座廟里,進行了簡單治療,然后又把她送到了山東縱隊野戰醫院第二醫療所。那時,大青山上到處都是日軍,為確保辛銳的安全,第二醫療所的醫護人員只好將她藏進一個洞口很小的山洞里,讓她在那里養傷。辛銳在這個低矮而又寒冷的山洞里一住就是16天,終于從死亡線上掙扎了回來。而在這期間,她的丈夫陳明卻出了大事,也是因為掩護戰友撤退,彈盡糧絕后,把最后一粒子彈留給了自己……
在山洞里養傷的辛銳,并不知道陳明已經犧牲了。聽說大青山突圍戰已經結束,日軍的大部隊都撤走了,她才被第二醫療所的醫護人員抬出山洞,去不遠處的火紅峪村,想洗個澡,徹底清理一下未痊愈的傷口。然而,誰也不會想到,醫護人員還未給辛銳清洗完傷口,日軍就又進了村。醫護人員用擔架抬著她,想到村后的山里躲一躲,可剛出村不遠,日軍就追上來了。辛銳不忍連累戰友,她讓戰友們先走。戰友們不忍心丟下她自己走,她便用手槍瞄準自己的腦袋說:“快走,再不走我就開槍打死自己!”
戰友們無奈,只好把她抬到一塊大石頭后,留下了三顆手榴彈,很不情愿地往山上跑去。
辛銳鎮靜地將兩顆手榴彈放在地上,把另一顆夾在腿襠里,從衣兜里掏出一根紅頭繩,一頭拴在被角上,另一頭與手榴彈的拉弦拴在了一起。這一切做完后,她從衣兜里掏出一個很小的柿子,那是她負傷后,一位醫生見她是孕婦,悄悄送給她的。她沒舍得吃,一直裝在衣兜里,想等見了丈夫后,與他一同分享。但現在她知道,她再也見不到那個世界上最親的人了,所以決定在敵人逼近之前先吃了這個珍貴的柿子。她想,這么好的東西,絕不能留給鬼子吃!
一群日本兵見不遠處的女八路正在吃柿子,他們也就放松了警惕。誰知,辛銳像逗孩子玩似的,正吃著柿子,突然摸起一顆手榴彈投向敵人,然后用蔑視的目光看著被炸死的幾個日本兵,又接著吃柿子。
日軍想抓活的女八路,所以沒開槍。
辛銳吃完了那個柿子,用衣服袖子擦了擦嘴,又猛然摸起第二顆手榴彈投向了日軍。這一次,日軍不再奢望能活抓辛銳了,他們向她連放數槍,殺死了這位懷有3個月身孕的母親。那一年,她只有23歲,直到犧牲時也不知道自己的丈夫已經先她離開了人世!
窮兇極惡的日本兵想掀起蓋在辛銳身上的被子,再捅她幾刺刀,卻不承想拉響了第三顆手榴彈,在場的日軍立時被炸得血肉橫飛……
當天晚上,戰友們含著眼淚,把辛銳就地掩埋了。后來,當地的老鄉在她的墳墓旁栽植了一棵柿子樹。年復一年,不論那棵樹上結出多少柿子,也沒有人去摘,老鄉們都說:“聽說辛銳喜歡吃水果,那些柿子就留給她一個人吃吧!”
2. 刑場上的血奶
從1938年7月開始,中共在山東的黨、政、軍重要機關,都設在沂蒙根據地,直到1949年3月才遷往濟南。因為山東重要的政權機關都在沂蒙根據地,這就決定了一大批黨的高級干部要在這片紅色土地上工作、生活、戰斗。那么,他們的愛情與婚姻,又與普通戰士有什么不同呢?我們從中共中央山東分局書記朱瑞的愛情悲劇中,即可窺見一斑。
朱瑞的妻子名叫陳若克,是一位愛美的上海姑娘。1941年大青山突圍戰打響時,陳若克已懷孕8個月,組織上本來安排她到沂蒙老鄉王煥于大娘家生孩子,可她不放心隱藏在大崮山上的我軍兵工廠、彈藥庫和糧庫,硬是挺著大肚子爬上了大崮山,想察看那里的隱蔽情況。結果她上山不久,敵人就包圍了大崮山。在往山下突圍的途中,她生下了一個女孩。孩子的哭聲,吸引了一群路過的日本兵,未等虛弱的陳若克舉槍反抗,這伙比魔鬼還惡毒的日本兵就用槍托把她打昏了……
陳若克被捕后,敵人想讓她供出共產黨在山東的三大機關情況,可沒想到她的意志比鋼鐵還硬,無論動用什么刑罰,她都拒絕交代。
1941年11月26日,沂蒙根據地下起了漫天大雪。風雪中,陳若克被押上了刑場。圍觀的人群里,有一位老大娘見她還抱著女兒,便壯著膽子喊道:“姑娘,把孩子留給俺吧!不管是男是女,俺都會把他養大成人的!”
陳若克止住腳步,沖著老大娘感激地點了點頭,說:“謝謝你,老大娘!”說完,看一眼懷里的孩子,還是毅然抱著孩子走向刑場。那一刻,她的背影是如此堅定,那齊肩短發如一面戰旗,在風雪中飄舞著、飄舞著……
兩個日本兵架著陳若克來到一棵白楊樹下,讓她背靠著大樹,坐在一塊大石頭上。陳若克剛坐下,孩子又哭了起來。但她已餓得幾乎哭不出聲,干癟的小嘴,一張一合地翕動著,小眼睛卻奇怪地突然大睜著,絕望地注視著母親。陳若克知道,孩子實在是太餓了,她用這種眼神望著母親,就是想喝一口媽媽的奶汁。但陳若克自從被捕后一直在絕食,她沒有奶喂女兒。在即將離開人世的時候,她還是想喂一次女兒,就舉起右手,在自己的身上擦了擦,然后放進自己的嘴里咬破食指,邊用拇指擠壓著讓其滴血,邊流著眼淚對女兒說:“孩子,你來到世上,沒有吃過媽媽的一口奶,就要和媽媽一起離開這個世界了。媽媽對不起你,你就吸一口媽媽的血吧!”說著,她把食指伸進了孩子的嘴里,孩子立即使勁地吮吸著……
這時,武山英一下達了行刑令。幾個日本兵圍著陳若克母女,用刺刀一陣亂捅,殺死了年輕的母親和只有十幾天大的女兒!
陳若克被殺害后,王煥于大娘讓自己的兩個兒子去沂水尋找這對母女的尸體。兒子不愿去,兵荒馬亂的,沒人敢去那么遠的地方。可王煥于卻說:“娘的話你們得聽,若克是從咱家走的,咱得給朱瑞有個交待。”
兩個兒子冒著生命危險,去沂水找到了埋葬陳若克母女的地方,把她們從泥土中扒出來,用木輪牛車拉著,一路上不停地喊著“回家了,回家了”,直到深夜,才將這對母女的尸體運到了王煥于大娘家。
王煥于想給陳若克辦個像模像樣的葬禮,可家里沒有錢,她就賣掉了賴以為生的三畝地,買來了一大一小兩口棺材,裝殮好陳若克母女,這才派人去告訴朱瑞。很快,朱瑞帶著300名機關人員來了。一進王煥于家的大門,看到院子里橫放著一大一小兩口棺材,他便哭喊著“若克”,撲向那口大棺材。王煥于的兒子打開棺材蓋,輕輕掀開蓋在陳若克身上的被子,朱瑞只看了血肉模糊的妻子一眼,就昏倒在棺材前。等到戰友們把他喚醒后,他還想看看不曾見過面的女兒,可在場的人都堅持不讓他看,因為幼小的孩子已被日軍用刺刀捅爛了……
朱瑞被人架走后,王煥于帶領著眾鄉親為陳若克母女舉行了隆重的葬禮,然后把她們葬在自家屋后的菜地里。1952年,黨和政府將陳若克的忠骨移至孟良崮烈士陵園。那時,她的丈夫朱瑞也已犧牲四年之久。
3. 紅嫂們的愛情
沂蒙根據地建立之后,為賦予女性“人”的意志與尊嚴,中共領導機關頒布了一系列婚姻條例,鼓勵自主婚戀,摒棄舊式的買賣、包辦婚姻,希望能讓美麗的愛情之花,開遍沂蒙大地!然而,理想與現實之間,總是隔著一段距離。沂蒙女性剛剛掙脫了封建的婚姻枷鎖,卻又不得不把自己的愛情抵押給戰爭。
據記載,當時只有420萬人的沂蒙根據地,駐扎著30余萬共產黨的部隊。這么多人在這里生活了長達11年之久,卻沒親自動過手紡線織布、開荒種地,所有的軍需物資(除武器外),全部是由沂蒙百姓供給的。不僅如此,沂蒙人還積極參軍參戰,先后有20多萬青壯年參軍,另有20余萬人成為常備民工,1052萬人次參戰支前。從這組數字中可以看出,戰爭幾乎是根據地百姓生活的全部內容,就連沂蒙人的愛情,也被熏染上了戰火的味道。
1944年抗日戰爭勝利前夕,部隊急需補充戰斗力,可當時各個村里的青壯年大都已參軍或正支前在外,剩下的基本都是不愿參戰的青年,一時造成兵源奇缺。為破解征兵的困境,根據地開始鼓勵“模范配英雄”的婚戀模式,倡導廣大女性都要追求革命的愛情,與戰士戀愛結婚,通過充當戰士的賢內助來幫助抗戰。正是在這一背景下,莒南縣洙邊村的梁懷玉把自己的愛情當作了獎品,在動員參軍的大會上喊出了:“誰第一個報名參軍,我就嫁給誰!”她當時只有17歲,人又長得漂亮,所以她的話音剛落,村里的青年劉玉明就第一個報名參了軍。
榜樣的力量是無窮的,受梁懷玉的影響,許多姑娘也都認為好兒郎必須上戰場打鬼子,她們紛紛效仿梁懷玉,把自己愛慕的目光投向了那些參軍的青年,即便是找不到軍人,也一定要嫁給支前模范。于是,在那個子彈滿天飛的年代,“愛情”這兩個字眼被染上了紅色,激勵著村里的青壯年奔赴戰場,為抗戰的最后勝利貢獻一份力量,僅短短幾天的時間,洙邊村就有11人報名參軍。當時,中共在山東的政權管轄范圍,除了沂蒙抗日根據地,已擴展到127個縣。這些縣的年輕姑娘也都學著梁懷玉的樣子,甘愿把自己的愛情獻給參軍抗戰的人,甚至有許多已婚的女性,也送郎參軍,希望早日打敗鬼子,再安心過日子。在廣大女性的支持下,多數縣的征兵人數都超過了千位數,極大地增強了部隊的戰斗力!
然而,戰爭的災難最終都會落到個體身上,個體不僅要為之付出巨大的犧牲,甚至有些創傷會伴隨終生。特別是根據地實行的這種家國同構的婚戀模式,并沒有從根本上擺脫男權思想,在鼓勵女性嫁給軍人的同時,為保護軍人的婚姻,又不得不犧牲女性的某些婚戀權益。1943年6月,山東根據地就頒布了《保護抗日軍人婚姻暫行條例》,規定:“凡抗日軍人之配偶非對方死亡明有證據者、參加部隊后毫無音信滿五年者和參加部隊后音信中斷滿三年者,不得離婚;與抗日軍人訂有婚約者,非對方毫無音信或音信中斷滿三年者,不得解除婚約。”從這些條款中可以看出,為穩定軍心,根據地對軍婚實行了特殊保護,即便是軍人陣亡了,無死亡證據是不準離婚的;如果軍人已經失蹤,其妻子也要等軍人失蹤五年后方可提出再嫁;還特別規定,凡已與軍人訂婚者,必須與對方斷了聯系三年之后,才能解除婚約。實際上,由于當時的女性沒能跳出夫權意識的漩渦,許多人在為戰爭獻出愛情之后,還抵押上了后半生的幸福。
據《讓女人自己說話:親歷戰爭》一書記載,沂蒙根據地的蒙陰縣有一位名叫李鳳蘭的農民,18歲時許配給軍人王玉德,婚期已到,未婚夫卻因正在前線打仗未歸。按照當地風俗,改婚期不吉利,所以李鳳蘭只好與懷抱大公雞的婆家嫂子拜堂成親。可婚后丈夫仍沒有回來,李鳳蘭只能在無望中苦苦等待,直到11年之后,她實在等不下去了,才到當地民政局去詢問,方知她那位還沒見過面的丈夫,早在他們婚后不久就已經犧牲了……她沒有為丈夫流一滴眼淚,卻為那個不知道長什么模樣的男人守寡終生,成為永遠的新娘!
與李鳳蘭有著類似經歷的人,在根據地不計其數。她們半生與孤獨和眼淚為伴,卻從沒有后悔為那場戰爭奉獻出自己的愛情與幸福,因為她們都堅信:她們是在以另一種方式支援抗戰,當初嫁給打鬼子的軍人,就已做好了犧牲自己幸福的準備!當然,有些女性也很幸運,戰爭勝利后她們盼回了自己的丈夫,可由于長期分離,心理上已有了隔閡,重逢的喜悅還未散盡,就已開始鬧起了離婚。 1952年,山東省轉業建設委員會曾有統計,當年山東接收的回鄉轉業軍人是92643人,而有婚姻糾紛者是1852人,而且還因鬧離婚引起了6起血案。這些被拋棄的鄉村女人,除了少數人是因為丈夫變成了“陳世美”,更多的人則是因為當初僅是把愛情當作獎品,去獎勵那些勇于保家衛國的男人們。可當戰爭結束之后,伴隨著這些男人們社會地位的提高,那些愛情基礎并不牢固的婚姻出現裂痕,也就不可避免了!
還有一些女性,她們并不是軍屬,卻也曾在戰爭時期與軍人有過曇花一現的愛情,可就是這短暫的情緣,卻徹底改變了她們的人生。蒙山腹地有個胳肢窩村,村里有一位名叫胡春英的漂亮姑娘,19歲時從山上背回一位解放軍的重傷員。經過她與父母的精心護理,終于把那位重傷員從死亡線上搶救了過來,仔細詢問才知道,他姓馬,是解放軍的一位班長。這位馬班長因為感激胡春英的救命之恩,就經常給她講故事,時間久了,兩個人的春心都開始萌動。等到馬班長傷愈準備歸隊時,他們倆的感情已濃烈得如一壺烈酒,可再美好的愛情,也改變不了戰士歸隊的決心,馬班長還是含淚離開了胳肢窩村,從此再無音訊。胡春英是個癡情的女子,不論歲月怎樣流逝,她都不肯嫁給別人,一心只等著心上人的歸來。樹葉兒黃了又綠,麥苗兒青了又黃,直到胡春英帶著遺憾離開了人世,也沒盼到心愛人的歸來。胡春英病故時,她的父母都還健在,兩位老人在整理胡春英的遺物時,找出了三十二雙花花綠綠的鞋墊子。這對白發蒼蒼的老人輕輕撫摸著那些鞋墊子,立時老淚縱橫,因為他們知道,“32”這個數字,正是女兒與那位馬班長分別后的年數……
戰爭,讓紅嫂們的愛情變得凄美而又沉重。盡管在新中國建立后,人們齊聲稱贊紅嫂們的無私奉獻精神,可那些用華麗的語言織成的錦緞,能遮擋住她們人生的蒼涼嗎?
任何時候,愛情都不是孤立存在的,它只有附著在社會的脈搏上,才能跳出最美妙的舞姿。曾經的沂蒙根據地,是一片戰火彌漫的熱土。那時,生活在這片土地上的人們只有一個目標:要不惜一切代價,贏得戰爭的勝利!與這個宏大的目標相比,愛情就顯得無足輕重了。所以,那時根據地的愛情觀很簡單:只要有共同的信仰,就可以生死相依;為了實現共同的信仰,可以奉獻自己的一切!因此,那些相愛的戀人們,不企求花前月下的纏綿,只希望活著能經常見面,死了能“你埋哪,我埋哪”!所以,他們的愛情是長河與落日的相遇,是大漠與孤煙的相依,是秋水與長天的相處,是西風與落葉的共舞。不論是華麗美滿,還是凄楚哀婉,都是歲月深處最美的風景,都是人世間最真摯的情感!這樣的情感能驚天地、泣鬼神,如同從根據地女性肩頭滑落的一片花瓣,帶著離枝的疼痛,把最美的瞬間留給了這個世界,值得我們永遠銘記,也應成為根據地史冊中最重要的一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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