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帝孫皓
西晉太康四年 (283) 十二月的一天晚上,京都洛陽城內(nèi)一處不起眼的房屋,四周戒備森嚴(yán),屋內(nèi)青燈如豆,寒氣逼人。一個將近40歲的中年男子,正倚在病榻上,好象要對圍在身邊的家人和仆從說點(diǎn)什么,卻終于只是微微地?fù)u了搖頭,長長地嘆了一口氣,便閉上渾濁無神的眼睛,離開了人世。死者不是別人,正是東吳亡國之君孫皓。
孫皓字元宗,又名彭祖,字皓宗。父孫和,祖孫權(quán)。吳景帝孫休時,皓被封為烏程侯。就國期間,與左典軍萬彧關(guān)系極好。曹魏咸熙元年 (264),孫休死后,東吳國內(nèi)叛亂頻繁,加上西蜀新亡,曹魏虎視眈眈,極想憑滅蜀之余威,一舉蕩平東吳。因此,東吳舉國恐怖,希望有個年長的國君當(dāng)政,以便固國自保。這時,萬彧屢次在丞相陽興、 左將軍張布面前對孫皓大加贊揚(yáng), 說皓年方23歲, 年輕有為,聰明好學(xué),遵守法度,英識決斷,大有明君之相。一時間說得陽興、張布的心也動了。于是三人一同去勸說孫休妃朱太后,立孫皓為嗣君。朱太后說:“我一個寡婦,知道什么國家大事,只要你們覺得這樣做對國家有利就行了。”于是,大家迎來孫皓,立為吳帝。改元為元興,大赦天下。
孫皓即位之后,頗有振作之象。他發(fā)布優(yōu)詔,開倉放糧,賑濟(jì)貧民,又將后宮內(nèi)宮女放出以配無妻之人。于是朝野一片贊譽(yù)之聲,人們暗自慶幸: 吳國又得到了明君。
誰知好景不長。孫皓即位不久,即暴露出驕暴淫佚的本性,整日沉湎于酒色之中,不問政事。 這樣, 連陽興和張布也后悔了。 有人趁機(jī)對二人加以譖毀, 而孫皓也忘記了二人的迎立之恩,誅殺了他們,并夷其三族。
東吳甘露元年(265)七月,孫皓遣人誅殺朱太后。朱太后死后,孫皓不讓在正殿停靈,卻讓人將尸體停放在花園里的小屋中。本來,在迎立孫皓為帝一事上,朱太后同意了萬彧等人的意見,孫皓才得以登基為帝。現(xiàn)在孫皓卻恩將仇報。治喪之時,眾大臣知道朱太后死于非命,既為她惋惜,又痛恨孫皓的暴虐。不久,孫皓又將孫休的四個兒子遣送到小城,旋即殺害其中兩個稍長者。
當(dāng)時,有望云氣的術(shù)士之流,傳言有王氣破揚(yáng)州,對居住建業(yè)宮的君主不利。孫皓恐王位傾覆,決計遷都武昌 (今武昌)。因建業(yè)(今南京) 為吳國都城多年,且因國內(nèi)財力日絀,不便興舉大事,所以眾大臣紛紛反對遷都。平民百姓亦安土重遷,建業(yè)附近百姓流傳民謠道: “寧飲建業(yè)水,不食武昌魚。寧還建業(yè)死,不止武昌居。”一時民怨沸騰,一片反對遷都之聲。孫皓卻固執(zhí)己見,于九月強(qiáng)行遷都武昌,而以御史大夫丁固、右將軍諸葛靚等人鎮(zhèn)守建業(yè)。
孫皓遷都武昌后,先命人率眾卒挖掘荊州一帶大臣名家的墳?zāi)梗云仆鯕狻P(yáng)州一帶百姓要溯流運(yùn)送各種糧物,故窮窘困乏,怨聲怨道。吳寶鼎元年 (266)冬十月,永安山民施但等聚眾數(shù)千人造反,劫孫皓庶弟孫謙出烏程,取孫和陵墓上的鼓吹曲蓋等作為天子儀仗。等進(jìn)軍到建業(yè)城時,聚眾已有萬余人。吳將丁固、諸葛靚拒之,大戰(zhàn)一番。施但等兵眾無鎧甲,皆裸身大戰(zhàn),終因裝備低劣,敗退潰散,僅剩孫謙一人端坐車中。生擒孫謙后,丁固等不敢擅殺,報告孫皓。孫皓在武昌聽說施但造反,攻擊建業(yè),暗自慶幸自己遷都得計,先派數(shù)百人鼓噪進(jìn)入建業(yè),殺施但妻子等人,聲稱天子命荊州兵破揚(yáng)州賊以應(yīng)前言。后來又聽說施但敗退,孫謙被擒,大喜過望,隨即令人將謙母子酖殺。到十二月,孫皓又還都建業(yè)。
第二年夏六月,孫皓命工匠營建昭明官。造宮殿需要大量巨木,皓下令官吏中二千石以下者都入山中,督率民工伐木。冬十二月,宮殿竣工,孫皓志滿意得地搬入宮中居住。昭明宮豪華壯麗,窮極技巧,方五百丈,宮內(nèi)陳設(shè)富麗堂皇,連宮外也有許多假山樓觀,又有毀壞軍營和民宅而建成的花園,整個工程花費(fèi)數(shù)以萬億計。
三年春正月,孫皓率其母、妻子及后宮數(shù)千人出華里西上。原來,當(dāng)初習(xí)玄出使西蜀之時,聽到名士司馬徽論命運(yùn)歷數(shù)之事。玄回國之后,大增其言,訛惑吳人。玄說:“望氣者見黃旗紫蓋出于東南,能最終得天下者,大概是出自荊揚(yáng)之間的君主吧。”恰巧,東吳抓獲西晉降兵,言稱壽春一帶流傳童謠: “吳天子當(dāng)上。” 孫皓聽說之后,大喜曰;“此乃天命也。”于是,興師動眾,輕率西行,欲以青蓋入洛陽,以應(yīng)天命。時值隆冬,大雪紛揚(yáng),天寒地凍,道路塌壞,不堪行走,而眾多士兵卻要披甲持兵,百余人共拉一車,車內(nèi)孫皓及姬妾等擁被高臥,車下士兵凍累殆死,苦不堪言。于是,軍心浮動,兵士皆言: “如遇敵人,我們一定倒戈投降。”東觀令華覈等見此危狀,叩頭固爭。孫皓不得已,只得返回建業(yè)。
吳鳳凰元年 (272),右丞相萬彧被孫皓責(zé)譴,憂憤而死,又有人說他是被孫皓毒死的。萬彧本為擁立重臣,孫皓出華里向洛陽時,彧與丁奉、留平等密謀曰:“這次出征不必如此著急,假如到了華里還不回來,國家有事,我不得不自己回來。”后來這些話傳到孫皓耳中,皓深深忌恨,可因?yàn)檫@一干人皆是舊臣,只得忍而不發(fā)。后來在一次宴會上,孫皓令人把毒酒拿給萬彧喝,掌酒人實(shí)不忍心毒死社稷大臣,私自將毒酒減去一半,萬彧這才得以不死。皓又命把毒酒給留平,留平精細(xì),已察覺孫皓此行不善,先服了些解藥,這才得以活命。后來,人們傳說萬彧自殺,留平愈加憂忿,過了一個多月便死去了。這期間,奸臣何定穢聲遠(yuǎn)聞。何定,汝南人,本為孫權(quán)時的一個小吏。皓即位后,何定上表說自己是先帝舊人,要求進(jìn)入宮內(nèi)侍奉新帝。皓遂委他為樓下都尉,典管買賣等事。何定奸佞邪妄,善于諂上欺下,曲意媚主,雖得此一低職,便作威作福,而孫皓百般信任,不斷地委托他辦各種事情。何定曾為其子求少府李勖女為媳,李勖根本瞧不起何定這種奸佞小人,堅決不許。何定大為惱恨,于是挾私忿在孫皓面前譖毀李勖。孫皓不分青紅皂白,將李勖一家大小全部誅殺,還焚燒了李勖之尸。何定還性好飼犬,常以搜求御犬名義讓諸將為他尋求好狗。諸將一來懼怕何定的權(quán)勢,二來又想討好何定,紛紛遠(yuǎn)至千里之外,不惜重金拼命網(wǎng)羅搜尋好狗。狗價因而大漲,有的狗一條竟值數(shù)千匹絹。僅御犬佩帶的纓絡(luò)之類,就值一萬。何定規(guī)定一條御犬配一名士兵,專門捕捉野兔以喂養(yǎng)那畜牲。于是,群情嘩然,而孫皓卻以為何定忠心勤謹(jǐn),竟賜爵列侯。何定更加驕橫,恃寵任事,不可一世。左丞相陸覬是忠烈大臣,實(shí)在看不下去何定那氣焰熏天的樣子,當(dāng)面斥責(zé)何定說:“你沒看見以前那些以奸事主、擾亂國政的奸臣們的下場嗎?有幾個能得以善終呢?你為何還是干那些奸邪之事來蒙蔽皇帝、污穢宮廷?你應(yīng)該盡早改正,不然,早晚會有不測之禍。”何定從來沒有受到過如此呵斥,表面雖唯唯諾諾,不敢當(dāng)面頂撞,而背后卻在孫皓面前搬弄是非,詆毀陸覬。陸覬本為人清正,整日操勞國家大事,對何定的誹謗竟不在意。當(dāng)時孫皓也常恨陸覬犯顏直諫,弄得自己下不了臺。可陸覬是國家重臣,難以繩治,只得暫忍一口氣。陸覬死后,其族弟陸抗又在外當(dāng)大將,統(tǒng)率重兵,孫皓、何定仍不敢公然報復(fù)。可陸抗死后,孫皓、何定合謀,竟將陸覬家族遷徙于建安。這時何定劣跡昭彰、穢聲遠(yuǎn)揚(yáng),朝野一片譴責(zé)之聲。孫皓見眾怒難犯,只得下令誅殺了何定。
這一年又發(fā)生了一件使百官瞠目結(jié)舌的事。孫皓的愛妾經(jīng)常命人去市場公然搶掠百姓財物,百姓敢怒而不敢言。司市中郎將陳聲,也是孫皓的幸臣之一,憑借著孫皓的寵幸,又想樹立自己執(zhí)法嚴(yán)格、剛正不阿的形象,就把搶掠者繩之以法。愛妾哭著告訴了孫皓,而孫皓也是愛女人不管官吏、徇私情不顧國法之徒,聽說此事后勃然大怒,但又不便為此事發(fā)作。后來終于找借口將陳聲抓獲。孫皓殘酷地命人把陳聲的頭鋸斷,又把他的身子扔在別處。
吳天冊元年 (275),會稽郡一帶大旱,民眾獲糧甚少,饑民不得已聯(lián)名要求政府給予賑濟(jì)。會稽太守車浚,素來為政清廉,忠直不阿,見此時民情可愍,遂命開倉賑災(zāi)。孫皓昏暴之極,卻說車浚欲樹私恩,遣人將車浚斬首,并傳首京師。尚書熊睦見孫皓暴虐太甚,微有諫詞,孫皓即遣人以刀環(huán)等撞殺之。熊睦死后,體無完膚。
吳天紀(jì)元年(277),孫皓又一寵臣張俶的穢行開始暴露。張俶之父本為山陰縣卒,見孫皓欲重用張俶,便上書孫皓,說張俶非忠良之輩,如孫皓用他糾司不法,日后若犯了罪,請求不予連坐。皓便同意了。張俶曲意奉迎孫皓,對忠直大臣多有譖構(gòu)。俶上表求置彈曲二十人,專門掌管糾察不法之任,于是官吏和民眾之間互相攻訐,一時鬧得滿城沸沸揚(yáng)揚(yáng),人人自危。那些彈曲按孫皓、張俶的意愿,濫收無辜,任意判獄。結(jié)果是賄賂公行,刑訟失理,民眾窮困惶惑,無所措手足。孫皓對張俶更加寵幸,將其遷為司直中郎將,又封其為侯。張俶有恃無恐,奢侈淫佚,橫行無忌,任意濫殺無辜。張俶又置妻妾三十余人,淫亂不堪,穢聲傳播內(nèi)外。此時案發(fā),張俶父子都被車裂而死。
孫皓性情忌刻,昏庸猜疑,經(jīng)常濫殺忠良大臣和勝于己者。侍郎張尚,因多才多藝、言語敏捷,每使孫皓忌恨,終因言語忤皓而被殺,常侍王蕃,博學(xué)多聞、清介耿直,不肯阿附孫皓嬖臣陳聲之流,陳聲數(shù)次加以詆毀,因而為孫皓所不喜。一次,孫皓大會群臣,王蕃沈醉,孫皓既犯疑又不悅,命車將王蕃載出宮外,頃而,又命王蕃還宮。王蕃盡管醉酒,行止也不失其度。孫皓大怒,大聲喝令左右將其斬于殿下。中常侍樓玄以身作則,奉公守法,經(jīng)常仗義執(zhí)言,切諫孫皓,名聲極佳。皓素忌樓玄名聲,后來因他人誣告樓玄誹謗時政,皓遂借機(jī)下詔責(zé)問,送付廣州。樓玄后來被迫自殺而死。中書令賀邵,奉公貞正,為皓親近小人所憚。后來群小共譖,孫皓便將其撤職。以后賀邵又得以復(fù)職,可不巧又患風(fēng)疾,口不能言。孫皓疑他裝病,令人百般拷問,邵始終未發(fā)一言,卒被殺害。
孫皓荒淫好色。當(dāng)初,以張布女兒為美人,甚見寵愛。一天,孫皓故意問張美人:“你父親到哪兒去了?”因張布原被孫皓所殺,張美人憤而答道:“被奸賊殺死。”皓大怒,命人以木棒將其捶死。后來,孫皓又思戀張美人美貌,命人刻制他的木象,整天放在座位旁邊。有一次,皓追問左右: “張布還有女兒嗎?”左右答道: “他還有一個大女兒,可是早已嫁給衛(wèi)尉馮朝的兒子馮純?yōu)槠蘖恕!别R上命人將其搶奪入宮,對其大加寵愛,拜為左夫人,晝夜與她歡宴,不理朝政。皓又命工匠以金子制成各種首飾,數(shù)目以千計,命宮人戴著這些首飾摔跤相撲,孫皓等觀以為樂。這些首飾往往早晨戴上,晚上就壞,壞了馬上更換另作,再加上工匠趁機(jī)偷盜,吳國庫藏為之一空。以后,左夫人病死,孫皓朝思暮想,吩咐人把她葬在花園中,修建了一個巨大的墳?zāi)梗泄そ秤冒啬究塘嗽S多木人,放在墓中作為衛(wèi)兵,另外以無數(shù)金銀珍寶隨葬。埋葬之后,孫皓于宮內(nèi)治喪,半年多未出宮外。吳國人見此葬過于奢侈華麗,又不見孫皓外出,都傳言孫皓已死。又因?qū)O皓舅舅之子何都長得酷象孫皓,所以傳言是何都代孫皓攝國。一時間,謠言四起,孫皓以屠殺平息謠言,仍未奏效。
其實(shí),孫皓沉湎于酒色,并未獨(dú)鐘于左夫人張氏。昭明宮內(nèi),姬妾如云,人數(shù)不下數(shù)千,佩皇后印璽者也比比皆是。孫皓猶不厭足,又使宦官巡行各州郡,採擇無已。孫皓科取將吏家女兒入宮,規(guī)定二千石以上大臣女,都要每年報名,年齡在十五歲以上者要一一挑選,挑選不中,方允許出嫁。
孫皓整日沉湎于酒宴,長醉不醒。每次酒宴,孫皓都要令侍臣任意嘲弄公卿大臣,以為笑樂。皓又逼令參加酒宴的大臣必須喝個盡醉。他設(shè)立黃門郎十人,終日站立,專門檢司眾公卿酒后之過失。罷宴之后,黃門郎即刻稟報,哪怕酒后胡言亂語、或略有失禮之舉者,無不一一稟報。甚至若有人平視孫皓,亦成大罪。原來,孫皓最恨別人看自己,所以群臣晉見,都不敢平視。而酣飲之后,誰能保證不看孫皓一眼? 于是,因酒醉失態(tài)獲罪的官員不少,重者大加威刑,輕者也以此獲罪。
孫皓還命人將水流引入昭明宮外,后宮姬妾們?nèi)粲胁缓弦獾模R上殺戮,用水沖走。孫皓殺性一起,或剝?nèi)说拿嫫ぃ蜩徣说难劬Γ瑲埧嶂畼O,亙古未有,加上他寵信奸邪,殘害忠良,屢興功役,眾庶皆苦。所以,到了吳國末年,已是國無寧日、上下離心了,孫皓也已成為眾叛親離的孤家寡人了。
吳天紀(jì)三年(279)冬,西晉派大軍分六路向東吳進(jìn)攻,在此之前,晉早已派王濬在蜀建造大船,木屑順流而下,吳將吾彥拿木屑呈送孫皓觀看,并建議道:“西晉必定有攻吳之舉,應(yīng)該增加守衛(wèi)建平的兵力,建平若保,晉兵便不敢渡江。”孫皓不聽,使巫史卜筮,得吉卦,據(jù)云青蓋當(dāng)入洛陽,孫皓更不修國政,反而圖謀進(jìn)攻西晉。現(xiàn)在西晉大兵壓境,吳國朝廷內(nèi)外早已人心渙散,軍隊(duì)又久未征戰(zhàn),一觸即潰。晉軍所至,吳軍防線立刻土崩瓦解,幾乎沒有抵御之人。翌年三月,晉將王濬率軍攻到建業(yè)。孫皓見大勢已去,只得自縛雙手,帶著棺材,率百官到王濬大營中投降。晉軍即派兵將孫皓一家押解至?xí)x都洛陽。晉武帝司馬炎封孫皓為歸命侯,賜田三十頃,歲給谷五千斛,錢五十萬,絹五百匹,綿五百斤。孫皓便開始了亡國之君的屈辱生活。在吳將亡之前,孫皓曾給其舅何植一封信,信中承認(rèn):“現(xiàn)在國土不守。不守者,不是糧不足,城不固,乃是將士背戰(zhàn)。將士背戰(zhàn),孤之罪也,并非天亡東吳,是孤所招也。”皓又給群臣書道: “我自即位以來,思慮失中,多所荒替,旁邊有奸佞小人,殘暴酷虐,朝廷無忠烈大臣,皆被殺害。我昏暗不覺,傾覆社稷。”最后他哀嘆道: “復(fù)水不可收,我還有什么話可說呢? 唯有投筆而已!”孫皓亡國之后,有何反思,史無明載,但即使悔悟也為時晚了! 就這樣,孫皓在洛陽過了將近四年的茍安日子之后,終于結(jié)束了他的一生。
作為亡國之君,孫皓對東吳的滅亡有不可推御的責(zé)任。東吳未年本已是國力漸衰,江河日下,孫皓繼位后,又不圖進(jìn)取,倒行逆施。他寵信奸佞,排斥忠良,濫殺無辜,無端生事; 他性情殘暴猜忌,又荒淫無度,整日耽于酒宴,思戀聲色犬馬,不恤政事,任憑奸邪當(dāng)?shù)溃莺φ保晣聻閮簯颍暼嗣鼮椴萁妗:笕苏搶O皓為暴君,毫不為過。東吳有這等昏暴之君當(dāng)政,怎能不亡? 為 《三國志》作注的裴松之以為: 東吳 “國之傾覆,自由暴皓”,雖不全面,卻也有一定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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