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業堂叢書》的主要內容,《嘉業堂叢書》導讀
《嘉業堂叢書》是民國時期編刊的一部大型綜合性叢書。劉承幹輯,劉氏“取天壤間罕睹之秘帙,名流之舊稿,付之梨棗以供士大夫之研索”。(繆荃蓀《嘉業堂叢書序》)劉氏藏書宏富,該書所刻多是他藏書中的精品。著名學者繆荃蓀、董康等人曾參予此書的校勘編纂,其中繆荃蓀盡力尤多。劉氏刻書自民國二年(1913)起,至民國七年(1918)陸續刻成100余種,擇取其中50種,并附以所得《金石錄》等數種版片,編印成書,以其藏書樓名之,稱“嘉業堂叢書”,有民國七年(1918)劉氏序刊本。
劉承幹(1882-1963),字貞一,號翰怡,又號京卿。浙江吳興人,近代著名藏書家、出版家。父劉錦藻曾纂有《清續文獻通考》。劉氏家境殷實,自1910年前后始致力藏書,近十年間,其藏書規模即雄視東南,多達60萬卷,一時江南藏書名家如盧氏抱經堂、獨山莫氏影山草堂、仁和朱氏結一廬、豐順丁氏持靜齋、太倉繆氏東倉書庫等散出之書皆為他收羅。并在家鄉南潯鎮建藏書樓,以劉家曾出資為光緒陵園植樹而得到御書“欽若嘉業”匾,取名“嘉業樓”。藏書之余,尤好刻書。繆荃蓀稱洪北江所云藏書家之五等,劉氏為“收藏兼鑒賞者也”,故所刻均為罕見之書、有用之本。除此書外,尚刻有《吳興叢書》、《求恕齋叢書》、《留余草堂叢書》、《希古樓金石叢書》、宋版《四史》、《章氏遺書》等,平生刻書總計達177種,3000余卷。著作有《清朝正續詩萃》、《南唐書補注》等。
該書共輯刊古籍56種,計750卷,首有繆荃蓀序及自序,各書按經史子集依次編排,計經部8種,史部23種,子部8種,集部17種,其中經部包括《周易》、《尚書》、《毛詩》、《禮記》、《儀禮》、《春秋》、《春秋公羊傳》、《穀梁傳》的唐人義疏,其中《周易》、《尚書》、《儀禮》為全帙,《毛詩》有缺卷,《禮記》、《春秋》 、《公羊》、《穀梁》皆殘卷。所據多為宋元舊本,每種之后皆有劉承幹所撰《校勘記》。史部所收多雜史傳記類著作,其中《明史考證捃逸》系清末王頌蔚就內府所藏《明史》進呈本、稿本、正本、初刊樣本以及《明實錄》等參校互證,采其精要而成,全書42卷,大有裨于《明史》的考訂、《三垣筆記》10卷,較通行的6卷本多附識3卷,附識補遺1卷,此書清代曾列為禁書,詳記明崇禎末年的朝野見聞,于黨爭敗國、官場丑聞載述尤多,對研究晚明的社會經濟、政治有一定參考價值,《重詳定刑統》30卷,是在《大周刑統》基礎上重加詳定而成,是宋代一部系統的、基本的成文法典,是我國法制史上的一部重要文獻。書后有劉承幹所寫的校勘記。此書向來流傳絕少,僅有天一閣抄本存世,堪稱孤本。收入《南唐書》的兩種注本,一是周在浚注《南唐書》18卷附錄1卷,以陸游《南唐書》為底本,凡群書中關于南唐史事者悉數收入,資料詳實豐富,此書向無刻本,幾致淹沒。二是劉承幹的《南唐書補注》18卷,在前書的基礎上,又補充了一些資料,訂正了一些訛誤,以上二書是研究南唐歷史的基本史料。屈大均的《安龍逸史》記載了南明永歷帝朝野事跡。另外還收入了葉紹袁、查繼佐、閻爾梅、顧炎武、查慎行、厲鶚、瞿中溶、李兆洛、張金吾等人的年譜和傳記資料,其中如葉紹袁的《甲行日注》、明李日華《味水軒日記》對當時的朝政和社會都有一定的反映。收入的金石著作有趙明誠《金石錄》30卷,《臺州金石錄》13卷,附《磚錄》5卷,《金石磚文闕訪目》4卷,《嚴州金石錄》4卷,其中《金石錄》書后還附有繆荃蓀所撰《札記》和《今存碑目》,對金石學研究有參考價值。子部所收,如《授時歷故》為黃宗羲研究歷法的重要著作。《訂訛類編》(杭世駿撰)、《樸學齋筆記》(盛大士撰)是清代學術水平較高的考據筆記,《重刊增廣分門類林雜說》15卷,是流傳至今的少數金代類書之一,為《四庫全書》失收。集部所收全為別集,上起唐代、下迄清代,其中唐3種、宋6種、元3種、明1種、清4種,其中有些詩文集,編者都輯錄了《拾遺》和《附錄》,內容多出通行的其他版本,如唐司空圖《司空表圣文集、詩集》有附錄1卷,校記1卷,宋王令《廣陵先生文集》有補遺1卷,附錄1卷,宋劉宰《漫堂文集》有附錄1卷,宋舒岳祥《閬風集》有附錄1卷,宋趙孟堅《彝齋文編》有補遺1卷,元傅若金《傅與礪詩集、文集》有附錄1卷,元王翰《友石山人遺稿》有附錄1卷,元吳海《聞過齋集》有遺詩1卷,明王叔英《王靜學先生文集》有補遺1卷,附錄1卷。集部所收各書中有足可珍視者,如清沈欽韓之《王荊公詩集李璧注勘誤補正》4卷,《王荊公文集注》 8卷,于宋李璧之《王荊公詩集注》多所補正,且系罕見之本,“佚而復存,出而復顯”(繆荃蓀《嘉業堂叢書序》)。其他如陳銘海所注全祖望之《句余土音》、翁方綱之《復初齋集外詩》、《集外文》皆世不經見,百計搜尋而后得之書。
該書所擇底本既優,刻印又佳,校勘尤精,因而具有較高的文獻價值,繆荃蓀稱此書有三善:一遵經訓、二重孤本,如《宋刑統》、《南唐書注》之類,三補佚稿,如十家年譜之補輯薈萃等。(《嘉業堂叢書序》)劉氏不同于前人之處,在于從不將自己的藏書居為奇貨,而是“凡力所能及者,無不公之于世,以視咸同間風氣以錮蔽為愛惜者,廣狹回不侔矣。”(繆荃蓀《嘉業堂叢書序》)因而大量珍稀文獻得以面世流傳,使之免遭淹沒失傳的厄運。(侯云灝)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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