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文解字義證》的主要內(nèi)容,《說文解字義證》導讀
《說文解字義證》是中國古代文字學著作。清桂馥著,書成后由靈石楊氏連云簃校刻,但流傳不廣。清同治九年(1870)張之洞又刻于湖北崇文書局,并為之宣揚,是書大行。
桂馥 (1736-1806),字冬卉,號未谷,山東曲阜人。乾隆五十五年進士,選云南永平縣知縣,居官多善政,嘉慶十年卒于官?!肚迨犯濉と辶謧鳌酚涊d:“馥博涉群書,尤潛心小學,精通聲義。嘗謂: ‘士不通經(jīng),不足致用; 而訓詁不明,不足以通經(jīng)。’故自諸生以至通籍,四十年間,日取許氏 《說文》與諸經(jīng)之義相疏證,為《說文義證》五十卷,力窮根柢,為一生精力所在。”所著尚有 《說文諧聲譜考證》數(shù)卷(已散佚)、《札樸》十卷、《晚學集》十二卷、《繆篆分韻》五卷等多種。
本書共50卷,其主旨在于替 《說文解字》所釋本義找出例證。因此,全書征引遍及經(jīng)史子集及文字、音韻、訓詁之書。就一般情況來說,桂氏的 “義證”包括兩個部分,第一部分是舉例證明《說文解字》中的某字有某義(限于本義),第二部分是討論許慎的說解。在第二部分中,或者引別的書的說解來證實許書的說解,或者引別的書所引許書以參證,或者引別的書來補充許書。如果許慎舉《詩》、《書》、《左傳》等書為例,桂氏還為之注上篇名;如有異文,還注上異文。如《說文解字》:“穎,禾末也,從禾,頃聲。詩曰: ‘禾穎穟穟?!惫鹗狭x證道: “《漢書 ·禮樂志》: ‘含秀垂穎?!段倪x·應貞詩》: ‘嘉禾重穎?!端夹x》: ‘發(fā)昔夢于木禾,既穎而顧本?!?蔡邕 《篆勢》: ‘頹若黍稷之垂穎。’《小爾雅》: ‘截顛謂之桎’,《爾雅》釋文引作 ‘截穎’,‘禾末也’ 者,《廣韻》同。又曰: ‘穗也?!?李善注 《魏都賦》引本書作 ‘穗’ 也,《詩·生民》正義所引與本書同。《小爾雅》: ‘禾穗謂之穎。’ 《歸禾序》: ‘異畝同穎’,鄭注: ‘二畝同為一穗’。《文選·西都賦》: ‘五谷垂穎’,五臣注: ‘穎,穗也。’ 《詩·生民》: ‘實穎實粟’,傳云: ‘穎,垂穎也。’正義: ‘言其穗重而穎垂也?!薄H珪m然多數(shù)篇幅皆是如此旁征博引,不厭其煩地排列例證、材料,但又不同于一般的隨便堆積材料,而是有選擇、有次序、有條理地列舉。正如王筠評價的那樣: “桂氏引證雖富,脈絡貫通,前說未盡,則以后說補苴之;前說有誤,則以后說辨證之。凡所稱引,皆有次第,取是達許說而止,故專臚古籍,不下己意也。讀者乃視為類書,不亦昧乎?” ( 《說文釋例· 自序》)
與段玉裁的 《說文解字注》、朱駿聲的 《說文通訓定聲》、王筠的《說文釋》等其他三家的研究論著相比,本書雖不免少有發(fā)明之嫌,但其“專臚古籍”、“博證求通”的特點,對后代研究 《說文》特別是初學 《說文》者作用更大。清人張之洞在本書序中評價說: “竊謂段氏之書,聲義兼明而尤邃于聲:桂氏之書,聲亦并及而尤博于義。段氏鉤索比傅,自以為能冥合許君之旨,勇于自信,欲以自成一家之言,故破字創(chuàng)義為多;桂氏敷佐許說,發(fā)揮旁通,令學者引申貫注,自得其義之所歸。故段書約而猝難通闢;桂書繁而尋省易了。夫語其得于心,則段勝矣;語其便于人,則段或未之先也。其專臚古籍,不下己意,則以意在博證求通,展轉(zhuǎn)孳乳,觸長無方,非若談理辨物,可以折衷一義。亦如王氏《廣雅疏證》、阮氏 《經(jīng)籍籑詁》之類,非可以己意為獨斷者也?!碑斎唬緯娜秉c也是不少的。其最大的錯誤在于桂氏著作思想,認定許慎《說文解字》中所講的都是對的。這樣一種指導思想,使他在以群書古籍中尋找例證為《說文解字》的說解作證明時,必然有許多失之勉強。如 《說文》說: “為,母猴也。”桂氏在 《義證》中便說: “母猴也者,陸機云: ‘楚人謂之沐猴’,馥謂‘沐’、‘母’ 聲近。”雖然從古音學上來說 “沐”、“母”聲近,但聲近并不能證明 “為”可以訓為 “母猴”。諸如此類的牽強之說,書中尚有不少。由于本書為清代《說文》四大家之一的重要論著,且資料豐富,因此,近現(xiàn)代學者研究 《說文》者皆以之為階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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