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妃曲二首》簡介|介紹|概況
宋詩篇名。王安石作。宋黃庭堅云:“往歲嘗與王深父語此詩,深父曰:‘不然,孔子曰:夷狄之有君,不如諸夏之亡也。“人生失意無南北”,此語非是’。深父斯言,可謂忠孝之心矣。”(蔡正孫《詩林廣記》引)李壁《王荊文公詩箋注》注引范沖對宋高宗說:“詩人多作《明妃曲》,以失身胡虜為無窮之恨。安石則曰:‘漢恩自淺胡自深,人生樂在相知心’,然則劉豫不是罪過,漢恩淺而虜恩深也。……孟子曰:‘無父無君,是禽獸也’,以胡虜有恩而遂忘君父,非禽獸而何!”清蔡上翔《王荊公年譜考略》極力替王安石辯解。方東樹云:“此等題各有寄托,借題立論,……公此詩言失意不在近君,近君而不為國士之知,猶泥塗也。”(《昭昧詹言》卷十二)近人高步瀛說:“黃山谷跋介甫此篇,謂可與李翰林、王右丞并驅爭先,亦不免溢美。平心而論,實皆不失為佳。……介甫后篇云:‘漢恩自淺胡自深,人生樂在相知心’,持論乖戾。范元長(沖)對高宗論此詩,直斥為壞人心術,無父無君。雖不免深文周內,然亦物腐蟲生,偏激之論有以致之。蔡元鳳(上翔)《王荊公年譜考略》(卷七)雖多方辯護,然不能掩其疵也。李雁湖曰:‘詩人務一時為新奇,求出前人所未道,而不知其言之失也’。可謂持平之論已。”(《唐宋詩舉要》)朱自清認為黃庭堅和王深父的辯論“似乎有點小題大作”。“細讀這首詩,王安石筆下的明妃本人,并未離開那‘怨而不怒’的舊譜兒;不過‘家人’給她抱不平,口氣卻有點‘怒’了。‘家人’怒,而身當其境的明妃并沒有怒,正見其忠厚之極”。“王深父、范沖之說,都只是斷章取義,不顧全局,最是解詩大病”(《語文續拾》)。朱東潤主編《中國歷代文學作品選》解題云:“以王昭君失意的遭遇為主題,也諷刺了皇帝的昏庸”。社科院文研所《中國文學史》云:“托古喻今,唱出了詩人自己在政治上的郁郁不得志:‘君不見咫尺長門閉阿嬌,人生失意無南北!’假如把這樣的詩句和他的‘美人零落依草木,志士顦顇守蒿蓬’(《獨山桃花》)參照著讀,其現實意義就更明顯了”。廣東人民出版社《王安石詩文選注》認為:“借歷史人物王昭君(明妃)的遭遇,抨擊歷代封建王朝埋沒人才,扼殺人才的過失,也是諷諭宋仁宗不重視人才的培養和選拔,表現了王安石對儒家路線摧殘人才的強烈不滿。”林庚、馮沅君主編《中國歷代詩歌選》注云:“頌美明妃的絕色和她對祖國的懷慕,也流露不為人知重的感慨”。楊磊認為“歌頌中國古代民族之間和睦相處,反映了封建社會婦女對愛情的渴望”(《宋詩欣賞》)。張白山認為“說它是影射宋仁宗,那是臆測之辭”,“黃庭堅跋此篇,……評價也未免偏高”(《王安石前期詩歌及其詩論》,載《宋詩散論》)。《宋詩鑒賞辭典》收吳孟復賞析文章,認為王安石“極意刻畫明妃的愛國思鄉的純潔、深厚感情,并有意把這種感情與個人恩怨區別開來,尤為卓見”。“當時的施宜生、張元之流,就因在宋不得志而投向遼、夏,為遼、夏出謀獻策,造成宋的邊患。所以,王安石歌頌明妃的不以恩怨易心.是有著現實意義的”。“王回(深父)本是反對王安石變法的人,以政治偏見論詩,自難公允”。這首詩立意新穎,翻新舊案。善于刻畫人物形象,側面著筆,突出明妃的驚人之美。詩中的議論起到了畫龍點睛的作用;語言矜煉深雅,纏綿婉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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