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唐五代·綠葉成蔭子滿枝

傳說杜牧在湖州時有意于一位少女，因其未成年，遂送厚禮，以十年為期，屆時不娶，方可嫁人。十四年后杜牧得為湖州刺史，而意中人業已嫁人，并已生子。杜牧無奈，作《嘆花》以寓慨。于鄴《揚州夢記》：“聞湖州名郡，風物妍好，且多奇色，因甘心游之。湖州刺史某乙，牧素所厚者，頗喻其意。及牧至，每為之曲宴周游，凡優姬倡女，力所能致者，悉為出之。牧注目凝視曰：‘美矣，未盡善也?！覐秃蚱湟猓猎唬骸傅脧埶?，使州人畢觀，候四面云集，某當間行寓目，冀于此際，或有閱焉。’乙大喜，如其言。至日，兩岸觀者如堵。迨暮，竟無所得。將罷舟艤岸，于叢人中有里姥引鴉頭女十余歲，牧熟視曰：‘此真國色!向誠虛設耳。’因使語其母，將接致舟中，母女皆懼。牧曰：‘且不即納，當為后期。’姥曰：‘他年失信，復當何如?’牧曰：‘吾不十年，必守此郡;十年不來，乃從爾所適可也?！冈S諾。因以重幣結之，為盟而別。故牧歸朝，頗以湖州為念。然以官秩尚卑，殊未敢發。尋拜黃州、池州，又移睦州，皆非意也?！薄按笾腥?，始授湖州刺史。比至郡，則已十四年矣。所約者已從人三載，而生三子。牧既即政，函使召之。其母懼其見奪，攜幼以同往。牧詰其母曰：‘曩既許我矣，何為反之?’母曰：‘向約十年，十年不來，而后嫁，嫁已三年矣!’牧因取其載詞視之，俯首移晷曰：‘其詞也直，強之不祥。’乃厚為儀而遣之。因賦詩以自傷曰：‘自是尋春去較遲，不須惆悵怨芳時。狂風落盡深紅色，綠葉成蔭子滿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