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繡衣

清刊本《錦繡衣》扉頁書影

清殘本《錦繡衣》正文書影

清代白話中篇世情小說集。全稱《錦繡衣全臺》。四卷十二回。題“瀟湘迷津渡者編次,西陵醉花驛使、吳山熱腸樵叟細評”,作者真實姓名不詳。成書于清初。

現存主要版本有清刊本,藏日本無窮會織田文庫;清殘本,藏中國社會科學院文學研究所。上海古籍出版社“古本小說集成”影印清殘本,1996年齊魯

書社《明清稀見小說叢刊》排印清刊本。

換嫁衣

江南句容縣某村花家有兄弟三人,大郎花妍,字玉人;二郎花嬌,字笑人;三郎花媚,字雋人。父母雙亡,家資不富,靠數畝薄田勉強度日。玉人作風正派,愛讀書,娶富家岳東山長女文姿為妻,郎才女貌,夫妻十分恩愛。笑人好色刻薄,與閑漢烏心誠交友,烏妻有幾分姿色,笑人意欲謀奸,常去烏家飲酒下棋。

一日,玉人同窗好友——現任延安邊關總鎮蘇元元,遣人邀玉人去任監紀參謀之職,玉人托弟照顧長嫂,遂別妻上任而去。笑人攜弟去城外開“杏花村”客店,請烏心誠做幫手,招管來往客商,生意十分興隆。大比之年,秀才云上升投宿該店,因客房俱滿,笑人將自己住的房間讓云暫住。更夫楊三官的妻子柳氏與笑人素來有奸,半夜摸入該房欲行云雨之歡,被云秀才撞破。笑人啞巴吃黃連,惱羞成怒,向云秀才詐銀,并毆打云。后來云秀才中舉,向縣主揭露笑人窩奸之事,加上楊三官捉奸反而遭打,也上告笑人。縣主將笑人帶枷示眾。后由笑人妻子秦氏向云秀才送銀求情,才了結此案。云秀才會試中了進士,當了延安府某縣知縣,結識了玉人,兩人義結金蘭。

花笑人見大哥一去五、六年,杳無音信,就與烏心誠商議,偽造玉人家書,言邊關危急,日夜憂驚,病勢沉重。不數日又假傳死訊,文姿戴孝守靈。笑人勸嫂改嫁,暗與烏計議,將嫂賣與濟寧商人張洪裕,并擬定搶嫂方案。誰知陰差陽錯,搶親者半夜誤將秦氏搶走,笑人追妻不著,又失落賣嫂之銀,遭鄉鄰編歌謠恥笑。后花玉人榮歸,遠近親鄰前來拜賀,合家歡聚。而笑人滿臉愁容,岳父上門索女,兒子哭鬧尋娘,還是云秀才看在玉人的情面,將秦氏贖回。

移繡譜

福州府某富豪之家有姐妹兩人,姐名鳳娘,十七歲,妹燕娘,十二歲,兩人皆精工描繡。母田氏在兩幅素絹上描上多子圖,讓姐妹刺繡,以祈日后子桂孫蘭,家丁興旺。

福州風俗生女溺死者多。鳳娘嫁于林家,六年中生下三女,均由乳娘撫養,視同掌上明珠。燕娘出閣宮家,頭胞、二胎均是女嬰,都被溺死。后生下一男,取名壽春,合家歡喜。次年又生一女,燕娘將女棄于城外僻靜處,被捉魚的窮漢鮑良收養,取名桂娥。鮑妻四十無子,十分珍愛。鮑良夫婦進城租借梅翰林后門空房,開豆腐鋪,生意興旺。桂娥又被梅家收為義女。

壽春七歲起學名宮榜,請先生授課,總不開竅。易師多人,終無長進。后另請一師馬變豹,他當面奉承宮榜聰明,背地教唆他偷內房銀子揮霍。燕娘冤打丫環,兒子偷銀事發,才將馬逐走了事。宮家年年賣田賣地,二老抱病雙亡。宮榜外出求學,全不攻書,一味鬼混,學會擲骰玩牌,將祖上家財輸個精光,無臉回家,就隨戲班外出流浪。燕娘夫婦貧困潦倒,租一間陋室居住。燕娘丈夫宮芳寒冬臘月外出買米,饑寒難忍,倒在雪地,被鮑良救起,桂娥常送酒菜孝敬父母,宮芳卻不知桂娥乃被遺棄的親生女兒。

一日,鳳娘遣人送米送衣給燕娘,三個外甥女來接姨娘去林家小住。燕娘上轎來到林家,日日茶水周旋,吃用豐盛。燕娘不掛念兒子,反而思量那幾個被溺被棄的女兒,追悔痛切。

林家庶子林鼎進京會試,中了進士,三月殿試,名在三甲第十名。梅翰林將義女桂娥許配林鼎,由閩縣知縣主婚,林鼎擇吉日迎娶桂娥。新娘容貌酷似燕娘,鮑良取出繡譜,燕娘方知第四胎棄女昔為翰林千金,今為進士夫人。終于桂娥與親生父母相認。鳳娘將燕娘夫婦、鮑良夫婦接來同住。林鼎進京選官,路過杭州,巧遇宮榜。林鼎將表兄帶回家來,燕娘責罵不肖之子,從此嚴加管束。只桂娥一女,三家共享福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