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梅圖
明·王謙作
絹本水墨
縱一七二.五厘米
橫九五.五厘米
藏故宮博物院
明初墨梅,王謙與陳憲章是齊名的。二者都是出于元王冕的傳派,而且都喜歡寫千條萬玉的繁茂景象。但陳作偏重清剛挺秀,王謙則呈圓潤溫健。這幅《墨梅圖》軸,自識:“錢塘王牧之為文敏揮使寫。”牧之,是王謙的字;揮使,則是“指揮使”的略稱,為明代內外諸衛的要員。鈐兩印。
從來的墨梅都被作為士大夫清標高格、孤傲不群的征符,而不入宮廷的鑒賞之列。例如揚補之的墨梅就曾被宋徽宗譏為“村梅”。事實上,題材本身并不能決定性地說明作者的立場觀點,作者的情思主要表現在處理題材的態度上。王謙此圖既然是獻呈給“文敏揮使”大人的,它的造意構象不能如同揚補之、王冕那樣孤芳自賞地一味清高,也就不言而喻了。
墨梅圖
我們注意到他的畫面分割明顯地表現出一種框架式的力度。斜上的粗干,柔秀的細梢,都用圓筆濕墨不露鋒芒地寫出,顯得格外的溫情而從容;四面出枝,八面玲瓏,再密密地圈上飽滿的花朵。儼如一位淡妝佳人沐著駘蕩春風、明媚韶光倩歌曼舞,翠袖輕舒,綽約翩翩。每一個局部都在滿足形象構成的整體要求下,克盡各自姿采風情的功能。誠如本幅上幾首題詩所云:“縱橫鐵干萬千葩,歷盡風霜傍石崖。昔日傅巖非帝賚,誰將茲味說商家。”(海虞繆樸)“棱棱老干繡蒼苔,冷蕊寒香迥絕埃。莫道調鬻滋實晚,歲寒先占百花魁。”(東淮曹瑩)“洗硯池頭濕未干,墨花光閃玉龍寒。水晶宮里風霜老,萬斛驪珠月下看。”(苕谿王麟)
如果說,由于時代風氣和美學思潮的變換,導致墨梅一科品格的“落價”的話,那么,從王謙的《墨梅圖》,也無疑地可以進一步加深觀賞者對這一問題的反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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