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句】讀書要看圣人氣象性情，《鄉黨》見孔子氣象十九^①。至其七情^②，如回非助我^③，牛刀割雞^④，見其喜處。由之瑟^⑤，由之使門人為臣^⑥，憮然于沮溺之對^⑦，見其怒處。喪予之慟^⑧，獲麟之泣^⑨，見其哀處。侍側言志之問^⑩，與人歌和之時^B，見其樂處。山梁雌雉之嘆^B，見其愛處，斥由之佞^B，答子貢君子有惡之語^B，見其惡處。周公之夢^B，東周之想^B，見其欲處。便見他發而皆中節處。

【譯文】讀書要能看到圣人的氣象、性情，讀《論語·鄉黨》篇，對孔子的景況情態可以看出十之八九。至于孔子的七情，如孔子說“回也非助我也”，又說“割雞焉用牛刀”，可以看出孔子高興的情態。子路在孔子門口鼓瑟，子路使門人為臣，孔子對長沮、桀溺的答話感到憮然不悅，這些地方可以看到孔子發怒的情態。顏淵死后孔子的悲慟，魯哀公時，打獵捕獲了麟，孔子為之而泣，這里可看到孔子悲哀的情態。弟子在孔子身邊侍奉時，孔子讓他們每人談談自己的志向，別人唱歌，孔子相唱和的時候，可以看到孔子歡樂的神態?？鬃淤潎@山梁上雌雉的美麗，可以看出他喜愛時的神態?？鬃映庳熥勇窞樨?，回答子貢關于君子是否有厭惡之情的話，可以看出他厭惡的神態?？鬃訅粢娭芄?，向往東周時代，這些地方可以看到他的欲望之處。從這些記載中，都可以看出孔子發出的情感都合乎節度。

注釋

【注釋】①《鄉黨》:指《論語·鄉黨》篇,記孔子容色言動日常生活?！、谄咔?喜,怒、哀、樂、愛、惡、欲?！、刍胤侵?《論語·先進》:“子曰:回也非助我者也,于吾言無所不說。”朱熹注:“顏子于圣人之言,默識心通,無所疑問,故夫子云然。其辭若有憾焉,其實乃深喜之。”?、芘５陡铍u:《論語·陽貨》:“子之武城,聞弦歌之聲,夫子莞爾而笑,曰:‘割雞焉用牛刀?’子游對曰:‘昔者偃也聞諸夫子曰:君子學道則愛人,小人學道則易使也。’子曰:‘二三子,偃之言是也,前言戲之耳?！薄、萦芍?《論語·先進》:“子曰:‘由之瑟奚為于丘之門?’門人不敬子路。子曰:‘由也升堂矣,未入于室也?！薄都艺Z》曰:“子路鼓瑟,有北鄙殺伐之聲?！敝祆渥?“蓋其氣質剛勇,而不足于中和,故其發于聲音如此。”?、抻芍归T人為臣:《論語·子罕》:“子疾病,子路使門人為臣。病間,曰:‘久矣哉!由之行詐也,無臣而為有臣。吾誰欺,欺天乎!’”朱熹注:“夫子時已去位,無家臣。子路欲以家臣治其喪,其意實尊圣人,而未知所以尊也?！薄、邞撊挥诰谀缰畬?《論語·微子》:“長沮、桀溺耦而耕,孔子過之,使子路問津焉。長沮曰:‘夫執輿者為誰?’子路曰:‘為孔丘?！?‘是魯孔丘與?’曰:‘是也?！?‘是知津矣?！瘑栍阼钅纭ｈ钅缭?‘子為誰?’曰:‘為仲由?！?‘是魯孔丘之徒與?’對曰:‘然?！?‘滔滔者天下皆是也,而誰以易之?且而與其從辟人之士也,豈若從辟世之士哉?’耰而不輟。子路行以告。夫子撫然曰:‘鳥獸不可與同群,吾非斯人之徒與而誰與?天下有道,丘不與易也?！敝祆渥?“撫然,猶悵然,惜其不喻己意也。”?、鄦视柚畱Q:《論語·先進》:“顏淵死,子曰:‘噫!天喪予!天喪予!’”慟,悲傷?！、岖@麟之泣:《史記·孔子世家》:“魯哀公十四年春,狩大野,叔孫氏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