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這樣一位女人,她的前夫是一位小商人。在女兒5歲那年,前夫與他人合伙販運桐油。不幸,貨船觸到礁石上,連人帶貨一塊沉沒江底。年紀輕輕就守寡,心里自然不好受。
可是,讓她更加傷心的是,前夫家族中的族人們?yōu)榱税哉妓强蓱z的一點薄產,竟然編造一個“克夫”的罪名,將她母女二人逐出家門。悲憤之極的她,準備服毒自殺,幸得一位老年婦女搭救,她才活下來。后來,那位老年婦女將一手做泡粑的絕技傳授給她。漸漸地,她的泡粑成為當地的名小吃。
多年后,一位喪偶的姓歡的中年客商看中了守寡女人高潔的品性,主動向她求婚。成為新娘后,她才知道:中年客商是歡氏家族的長子。歡氏家族是當地的望族,這個家族出了許多做大生意的大商人。因此,成為大商人媳婦的她,自然用不著再去做泡粑糊口了。
一天夜里,歡氏家族的族長與其他人正在客廳里談論生意上的事情,她懷抱做泡粑的模具,徑直闖入客廳,先向其他人問了好,接著跪在族長面前。她說:“父親,我有一事,不知該不該講?”
族長與其他人相互看了一下,然后望著她,問道:“有什么事,請講。”
她指著那塊木板,說道:“我現在雖然成為歡家的兒媳婦,不愁吃不愁穿,但是,我不能讓泡粑絕技從此失傳。”
族長已經明白兒媳婦的心思,她是不愿意閑在家里過養(yǎng)尊處優(yōu)的寂寞日子。族長想了想,同意了。他說:“我明天讓人在街上辟一個小地方出來,開泡粑店。”
她又說:“父親,兒媳請求父親答應我一件事。”
眼見兒媳婦臉上的表情,族長知道這件事對她來說非同小可。族長立刻叫人為她端來一個凳子,說道:“什么事?你坐下慢慢談。”
原來,她要將她的泡粑絕技傳給歡氏家族中的后人。可是,她只教歡氏家族的女人,不教男人。
聽完她的想法,族長沉吟起來,族長問道:“我不明白,像這樣的絕技,自古以來都是傳男不傳女,你為何卻反其道而行之,只傳給歡家的女人們呢?”
她望著族長,問道:“父親,歡家的男兒是你的后人,那么,歡家的女兒,是不是你的后人呢?”
“手心手背都是肉,”族長點著頭,重重地說道,“她們當然是我的后人。”“不是的,父親。”她搖搖頭,說道,“等她們嫁給外姓人后。她們就不是你的后人了。”
“這……”一時間,族長語塞。
她又說:“請問父親,有朝一日,歡家的女兒嫁出門后,你能保證她們到了夫家,不會遇到我在前夫家中的情形嗎?”
對于她在前夫遇難后所遭遇到的那一段悲慘經歷,歡氏家族中的人已是上下皆知。族長先是望著她,又與身邊的其他人互相交換了一下眼色,似乎有些明白她的意思了。
“父親,我知道歡氏家族中的男兒,一個個的都是走南闖北做生意的好手,對于泡粑這樣雖然可以謀生卻不能發(fā)大財的絕技,是可有可無的東西。”她忽然間流出淚來,緊緊地抱著那塊模具,連悲帶泣地說,“父親,歡氏家族中的女兒卻不一樣,她們除了針線活,再無一樣可以糊口的技藝。我現在既然進了歡家的大門,眼看著歡家的女兒們在一天天長大,我真的擔心她們將來會遇到我過去的災難。假如歡氏家族中的女子有一手絕技在手,就算嫁入夫家后,遇到什么不測,她也不至于走投無路,想到死上去啊!”
她話音剛落,族長便立刻站起身,退后兩步,朝著她拱手行了一個大禮。她驚駭地跳起身來,張大嘴巴,卻說不出話來。長輩當著眾人向兒媳婦行大禮,這是極其罕見的。族長感慨萬千地對她說道:“我過去自詡飽讀詩書,深明事理,現在看來,我這所謂的見識,還真不如我大字不識一個的兒媳婦。”
族長立刻叫人將歡氏家族的女人們全部請到客廳里,又將她請到中間的木椅上坐下。接著,族長把她的意思向人們表達清楚。最后,族長說道:“從明天開始,歡家的女人們,每人都必須學會一門糊口的技藝。將來走出了歡家的大門后,就算是遇到了天大的難事,你們都要咬牙挺過來,靠自己的雙手吃飯。”頓了頓,族長又補充了六個字:“不許哭!不許死!”
若干年前的那位女子,便是我的一位先輩。從那以后,歡氏家族中的每一個兒女,不管他們在人生道路上如何起落沉浮,遭遇到何種大災大難,他們都能堅守著這樣一個祖?zhèn)鞯挠枟l:不許哭!不許死!
其中,包括屢遭磨難又屢次站立起來的我。
生活是現實的,更是無情的,沒有誰在人生道路上可以一帆風順的,只有經歷過磨煉的人才能走上鋪滿長虹的路,只要我們堅強,勇敢,不服輸,勝利的曙光就會出現。
生活不是幻想,白雪公主的故事也只有在童話里才會出現。因此我們要努力生活,創(chuàng)造生活,讓一切不可能變?yōu)榭赡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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