溜冰者

〔美國〕弗萊契

黑色的燕子猝然飛臨或悄然滑行，

纏在一起的、圓圈和弧線令人一陣眼花繚亂；

溜冰者滑過結冰的河面。

他們的溜冰鞋在冰上的咔嚓聲響，

就像銀色翅膀尖互相碰擦。

（裘小龍譯，選自《意象派詩選》）

【賞析】

弗萊契（1896—1950）是美國意象派陣營中的重要詩人。意象派詩大多是短詩，但弗萊契善以意象風格寫長詩，這使他在意象派詩人中占有重要位置。

這首詩沒有寓意。以語言描繪具有美感的場面是意象詩的突出特點。詩描繪了一個溜冰場景，將溜冰者比喻為“黑色的燕子”。“猝然飛臨”“悄然滑行”兩組詞組表現出溜冰者或急或緩的動作、情態。“纏在一起的、圓圈和弧線令人一陣眼花繚亂”，表現了整個溜冰場面的紛紜熱烈。靜止的“結冰的河面”和“溜冰者”的運動結成一幅整體場景。后兩句描繪冰刀在冰上的運動，使這一場面進一步深化細入，這是這首詩的一個重點描寫：一句寫聽覺——“咔嚓聲響”，一句寫視覺——“銀色翅膀尖互相碰擦”。“翅膀尖”和第一句“燕子”相呼應，同時又形象地表現了冰刀的形狀。“銀色”用得恰到好處，借冰刀的鋒芒和前面的場景構成反差，而使全詩呈現出亮度。

（西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