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士的墓志銘

〔捷克斯洛伐克〕貝茲魯支

如果用別人投給你的誹謗

建造一座紀念碑，

啊，喚醒我人民的戰士，

碑尖就可以沖破天背！

英勇的民族！你已經沉睡很久，

紀念碑卻沒有建立起來。

依然有人向你的墳頭，

紛紛扔著沉重的石塊。

（勞榮譯，選自《西里西亞之歌》）

【賞析】

貝茲魯支是詩人的筆名，在捷克文里是“沒有手的”，也就是被損害、被蹂躪者的意思。19世紀末20世紀初，就是這個心里裝著7萬捷克人民的“沒有手”的詩人，用他的詩動員了一切力量去拯救和解放被壓迫、被剝削、奄奄待斃的西里西亞人民。1945年捷克解放后，人民共和國曾授予他“人民藝術家”的光榮稱號。

《戰士的墓志銘》一詩系貝茲魯支為紀念父親而作。他的父親是一位杰出的語言學家，在西里西亞人民的民族復興和文化復興中起過指導作用，后來遭受德國官方和捷克反動階級的迫害致死。

詩題取名“戰士的墓志銘”，“墓志銘”表明該詩是一首祭奠之作，但這祭奠并不是普通的祭奠，它的特殊性不僅僅在于祭奠的對象是詩人的父親，更重要的則在于詩人以“戰士”二字為父親的形象作了明確的定性。詩的第一節是一個假設復句，其中所包容的內涵極其豐富，既寫出父親死后蒙受了不少惡徒的誹謗，又點出父親對于捷克人民革命斗爭的重要價值，還透露出生活在水深火熱中的勞苦大眾的不夠覺悟，他們尚未領會到先驅者為民族權利和社會權利而獻身的意義。與第一節的幻想相反，第二節直面現實的冷酷：“你已經沉睡很久，/紀念碑卻沒有建立起來。/依然有人向你的墳頭，/紛紛扔著沉重的石塊。”詩人將對反動者的憤慨、對民族的憂患貫穿在對父親的悲哀之中。

（任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