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兩晉南北朝·王嘉·延娟延娛

東晉志怪小說。王嘉撰。原載《拾遺記》卷二。《太平廣記》卷二九一錄載。吳曾祺《舊小說》選錄。這是一則周昭王攜延娟延娛游江漢而溺水成神的傳說。據(jù)史載：“昭王之時，王道微缺。昭王南巡守不返，卒于江上”(《史記·周本紀(jì)》)昭王“南征，濟(jì)于漢，船人惡之，以膠船進(jìn)王，王御船至中流，膠液船解，王及祭公俱沒于水中而崩”(《史記正義》引《帝王世紀(jì)》)。本則故事是根據(jù)這些歷史傳說衍飾而成的。作品敘述：周昭王二十四年，東甌(在今浙江省溫州市一帶)來獻(xiàn)兩名美女，一名延娟，一名延娛。她們侍于昭王之側(cè)，輕風(fēng)四散，泠然自涼。她們言辭優(yōu)美，巧于歌笑，步塵無跡，日下行無影。后來昭王乘龍舟游于江漢，不慎而溺死于江中。后數(shù)十年間，人們常于江漢之上，看見昭王與二女泛舟戲水……。小說寫出了周昭王嬖寵延娟、延娛而不問國事的情況，反映了他的荒淫生活。周昭王侈樂淫糜，自不待言;而延娟、延娛只是兩名歌姬，他們受寵隨昭王侈游而殞命，成了昭王淫樂的犧牲品。所以，故事結(jié)尾部分寫有楚民于“暮春上巳”(三月上旬)，采蘭杜葉包鮮果，“以沉水中”祭二女的情節(jié)，展現(xiàn)了江漢人民對犧牲者的憐憫之情。梁蕭綺曾感此事，謂：“昭王不能弘遠(yuǎn)業(yè)，垂聲教，南游荊楚，義乖巡狩，溺精靈于江漢，且極于幸由;水濱所以招問，《春秋》以為深貶。嗟二姬之殉死，……楚人憐之，失其死矣。”(《拾遺記錄》)這個評價，大致不差。作品文筆綺艷，想象譎麗，構(gòu)想奇幻，情節(jié)生動而婉曲。如寫延娟延娛輕搖“游飄”、“仄影”之寶扇，侍于周昭王之側(cè)，“輕風(fēng)四散，泠然自涼”。宛然一幅雙美侍帝圖畫。文中又寫二姬成神后，與昭王“乘舟戲于水際”。造境清麗，令人神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