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帽影釵光錄》簡介|鑒賞
社會小說。蔣景緘著。民國五年(1916)新華書局出版。
“我”的職業是專門竊取那些達官貴人的錢財,也就是人們所說的盜賊。不想從一次行竊中竟也看到了官場的一些怪現象,不敢自秘,寫出來讀者諸君賞鑒賞鑒。
有天晚上,“我”到陰仁符家行竊。這陰仁符做了十多年的小官,一直沒有升遷,家中并不富裕,但聽說他的妻子極其美貌。“我”扒上陰家的屋頂,探頭從屋檐下的窗戶看進去,不禁一楞。只見陰仁符跪在陰夫人面前哀求著什么,陰夫人不允,陰仁符便自掌其嘴。“我”拼命集中注意力聽,方聽出個大概。原來陰仁符死皮賴臉所懇求他夫人的,是要他夫人利用美色攀附權貴,為他的仕途發展開一條“裙帶”路。陰夫人最后答應了陰仁符的請求,隨即鄙夷地回了自己的房間,把陰仁符關在門外。“我”心中恥笑陰仁符的行為,起身就要離去。這時突然從遠處飛快跑來一個人,徑直從窗戶里跳進了陰夫人的房間。在他跳進房間前,我們打了個照面,這是個年青人。幾天后“我”再去,陰仁符家已經不知搬到哪里去了。
過了一段時間。 有一天,“我”在酒館喝酒,忽然看見陰仁符和那個見過一面的青年相伴坐在一起,討論著什么。陰仁符的衣飾已較前華麗了許多。這時那青年認出了“我”,便走過來打招呼,遞過來一張名片,并約“我”深夜于某處相見。“我”看了看名片,那青年原來叫單介春。一會兒,單介春和陰仁符分頭走了。“我”跟著陰仁符到了他的新居,這里深院高樓與陰仁符舊時所居是不可同日而語的。陰仁符在前來迎接的奴仆們面前威風凜凜,頤指氣使之狀溢于言表。當夜“我”趕去赴單介春之約,他設下盛宴款待,席間我們倆倒是談得很投機。席畢,單又邀我入密室飲茶。“我”見單精神突然不濟,呵欠連天,知他是個癮君子,就請他自便,單介春堅持不肯。于是過一會“我”便告辭了出來,臨行時單介春塞給“我”一個繡花荷包。回家一看內有匯豐銀票一張,數額竟高達兩千!
第二天,“我”便去找單介春,仆人說他酒醉未起。“我”不便打擾就自行回家了。路過當朝權貴葉狂的府邸,見車馬轆轆,往來不息。“我”正注目觀看,忽見一輛馬車停在了大門口,一個男青年扶著一位少婦走下車來。“我”不由大吃一驚,原來那青年就是單介春,而少婦就是陰夫人!
“我”回到家里,好友曾密生已經等著了。“我”對他說了所見的一切,曾密生大感興趣,恨自己未曾目睹。“我”答應晚上帶他一起夜探葉狂府。
當天晚間,“我”和密生悄悄潛入葉狂府邸,東窺西探地找了半天,才在一間密室里看到了葉狂和陰夫人。我們伏在屋檐上看,只見陰夫人和葉狂調笑不已。言談之中我們才知道原來陰夫人已認了葉狂作干爹。忽然陰夫人跪在了葉狂面前,為陰仁符懇求一個官職。葉狂大笑起來,一口答應明天就到吏部去為陰仁符找個官職。
不久,陰仁符果然得了個大大的美差。恰在此時,他留在故鄉河南的女兒因病不治而死。陰仁符夫婦悲痛不已,急急趕到河南。他們在那里大辦喪事,又買地為女兒修建祠堂,鬧得沸沸揚揚。
后來“我”到了武漢,結識了當地名士江勗瀛,江在當地開辦了一家南國新聞館。這時,陰仁符借著夫人的力量又將調到兩湖任節督。我把陰的舊事告知江勗瀛,江大為不齒。陰仁符到任后,手下親信極其囂張,到處胡作非為。寵仆趙堯整日浸泡在青樓酒肆,被人稱為嫖界之首。江勗瀛的新聞館對此大量揭露,陰仁符懷恨在心,伺機報復。這天,縣丞帶人查封了南國新聞館,扣押了江勗瀛。“我”當時在外省,聽到消息后急趕回武漢。“我”夜闖了縣丞住宅,鬧了一番。縣丞心中害怕,第二天便放了江勗瀛。
“我”又開始四處漂游。這天又遇到了單介春,他因見葉狂權勢已衰,便脫身出來經商了。
后來武漢民眾起義,陰仁符眾叛親離,只身逃到上海。聽說至今還活著。
《帽影釵光錄》的寫法較為特別,通過一個“盜賊”自述其所見所聞來勾勒、揭示滿清末期官場中的丑惡現象,可信性較強。陰仁符之厚顏無恥,葉狂之荒淫霸道都刻畫得甚為傳神,對我們認識當時官場的腐敗風氣能起一個很直觀的幫助。
作者文筆暢達,小說順延發展較為自然,這在當時同類作品中可算是較成熟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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