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詞曲總集·別集·曲· 徽池雅調》新詩鑒賞
戲曲俗曲選集,全稱為《精選天下時尚南北徽池雅調》,二卷,明熊稔寰匯輯。稔寰生平履歷不詳,大約為福建書商。
此書格式一如《詞林一枝》,分上中下三層,上下層為南戲選段。第一卷上層為《拜月記》《荊釵記》《祝枝山》等,下層為《白兔記》《同窗記》等。中層為《劈破玉歌》,約為四十首,多寫男女戀情,包括夫婦間的深情和婚外的熱戀。前者如《寄夫》之類,后者如《緣法》《自明》等,還有少量詠物之作如《蠟》《簫管》等。
第二卷上層為《破窯記》《雜劇記》等南戲片斷。下層為《琵琶記》等片斷。中間為《劈破玉歌》和《睡鞋》(與第一卷之《睡鞋》完全一樣,可見編輯之粗糙)。
第二卷詠物較多,從詠與女人相關的“梳子”“鏡子”到詠與女人關系不大的“杜康”“燈籠”“貍貓”“雁”之類。
俗曲中寫戀人間互相渴望十分強烈。如《耐心》中寫道:“熨斗兒熨不開眉間皺,快剪刀剪不斷我的內心愁,繡花針繡不出鴛鴦扣。兩下都有意,人前難下手。該是我的姻緣。哥,耐著心兒守。”
寫失戀后的女子:“好笑好笑真好笑,好笑我相交的沒下稍。癡心人又被負心人見笑,薄情人心忒狠,也是我命所招。相交了一場也,你不曾道奴聲好。”(《自負》)
曲詞中所寫的柔情脈脈而又十分剛強的女子是很生動的。熱戀中的男青年也極為大膽潑辣:“變一只繡花鞋在你金蓮上套,變一頂汗衫兒與你貼肉相交,變一個竹夫在你懷兒里抱。”(《變》)
雖然變鞋之喻最初來源于陶潛的《閑情賦》,如魯迅所言陶“有時很摩登……竟想搖身一變,化為‘啊呀呀,我的愛人呀’的鞋子,雖然后來自說因為‘止于禮義’,未能進攻到底,但那些胡思亂想的自白,究竟是大膽的”。對于明代市民來說,就是要“進攻到底”,而不肯“止于禮義”的。這支小曲也反映了這一點。
此書所謂“徽池”是指徽州與池州(在今安徽省),余姚腔、弋陽腔都流行于此,《劈破玉歌》之曲調流行于萬歷間,曾受到袁宏道的贊美,《八能奏錦》《摘錦奇音》中都收有此調之曲,有些與此書所收相重。因《劈破玉歌》與《掛枝兒》句法相似,后世亦多相混,《萬曲長春》(《大明春》)卷四的《掛枝兒》就是《摘錦奇音》卷三中的《劈破玉》。
《徽池雅調》,有明萬歷刊本,常見者有臺灣學生書局1984年影印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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