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代詩歌別集·明代部分· 熊峰集》新詩鑒賞
詩文別集,十卷,詩七卷,明石珤撰。珤(?—1528)字邦彥,藁城(今屬河北)人。成化丁未年(1487)進士,選庶吉士,授翰林檢討,官至文淵閣大學士、武英殿大學士,加少保,嘉靖時因諍諫引起皇帝不滿,遂致仕,離京返鄉時,僅襆被一車,都人嘆異。石氏為李東陽得意門生,東陽把他視為自己繼承人。
石氏詩文與東陽有相似之處,雍容典雅,平正通達,舒卷自如,為茶陵派的代表人物之一。石詩古體多述志言情之作。如《暮夜金》通過拒絕接受知友的贈予表現了作者高尚人格:“暮夜金,光陸離;故人心,君不知。金經百煉不爽毫與厘,故人之心良似之。還君金,君往矣,但愿君為清白吏,絕似千金報知己。”《雨坐述懷》不僅寫出了志向、懷抱、人格,而且表達了他對詩文的理解:“結發事奇謀,年徂志彌遠。雖蒙簪紱榮,抱病日長偃。興至偶繙閱,吟哦不終卷。古來忠與邪,往往激褊淺。長城能自壞,元惡疇克殄。所以樂道人,但欲脫軒冕。境大意自舒,身安慮自鮮。此理本分明,不用更輾轉。”“境大”二句正寫出其詩文風格形成的原因。石詩長篇古體有許多反映了作者對現實的關切。如《樵夫吟》表現了作者對濫征賦稅的不滿:“寧知今年法令改,青山卻用金錢買。”樵夫砍柴也要征稅了。《菜傭行》寫一位進城賣菜的菜農因小事與人發生糾紛,結果被吏人逮入御史府,“朱衣赫怒授大杖,此惡不得從輕論”。連妻兒也被抓來。對于這種“法治”,詩人感慨地寫道:“嗟哉!狐貍扇腥風,卻縛雞與狗。哪知白日豺狼行市中,吏不敢問士反走。張公周公世豈有!”原來嚴刑峻法只是對付普通百姓的,對白日犯法的“豺狼”,法吏們反而不敢觸動其分毫。所謂的“王子犯法,庶民同罪”是何等的虛偽!《阿堵行》就是一篇《錢神論》,寫出金錢可出入“金門紫闥”、傾城傾國的情景。《金穴行》諷刺人們“見利不見血”。這些題材表明詩人雖久處高位,但未閉目塞聽。
石集原為明皇甫汸所編,四卷,歲久版佚。清康熙間余姚孫光易為藁城知縣,得別集遺稿于石家,合而重刊;后又聞真定梁清標家有其全集,乃購而續刊,遂成此稿,故詩分在兩處,一至四卷,七至九卷為詩,可見其為牉合本。
有清康熙間孫光易刻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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