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李曉曄

長篇小說。作者羅廣斌、楊益言。中國青年出版社1961年12月初版。它是在真人真事的基礎上加工創作的。小說的作者曾親身經歷過獄中斗爭生活。1948年，中國革命已進入轉折時期，勝利即將來臨，然而國民黨統治下的重慶卻處在黎明前最黑暗的時刻。為了配合日益發展的工人運動，重慶地下黨工運書記許云峰命甫志高建立沙坪書店備用聯絡站，同時讓工人陳松林作他的助手。甫志高為了表現自己，不顧聯絡站的保密性質，擅自擴大書店規模，銷售進步書刊，還派陳松林插手不屬他管的學運工作。這天，區委書記江姐來到地下黨員成崗家里，告訴他自己馬上要去華鎣山根據地，她的工作已轉由李敬原負責，而《挺進報》的工作則由成崗一人負責。甫志高到碼頭替江姐送行，江姐一再囑咐他要注意隱蔽，他嘴上答應，心里卻不以為然。江姐來到離根據地不遠的一座縣城時，忽然發現自己的丈夫、華鎣山縱隊政委彭松濤的人頭被高掛城頭。見到縱隊司令員“雙槍老太婆”后，她強忍悲痛，堅決要求到丈夫生前戰斗過的地方工作，完成丈夫未竟的事業。甫志高越來越忘乎所以，又自作主張吸收了一個名叫鄭克昌的青年入店工作。一天，許云峰來書店檢查工作，見此情況大吃一驚。經過分析，他發現鄭克昌行跡可疑，便命陳松林立刻轉移。接著，他又找到甫志高，讓他通知所有有關人員迅速轉移。然而甫志高竟認為許云峰是嫉妒自己的工作成績，根本不聽勸告，結果被特務逮捕，并當了可恥的叛徒。由于他的告密，許云峰、成崗、余新江和劉思揚等人相繼被捕。特務頭子徐鵬飛得意忘形，妄圖借此把重慶地下黨一網打盡。然而，他使盡各種伎倆，卻沒能從許云峰等人身上得到任何所需要的東西。他一計不成又生一計。幾天后，他將許云峰帶到擺滿酒席的家中，妄圖制造地下黨員與特務合作的假象。許云峰識破敵人的詭計，在宴席上怒斥群敵，挫敗了他們的陰謀。劉思揚被捕后，徐鵬飛開始想軟化這位出身資本家家庭的共產黨員，見他一點不為所動，只好將他關進渣滓洞監獄。在獄中，劉思揚同余新江、老大哥、龍光華等人關押在樓七室。兇殘的敵人為了得到口供，在獄中繼續折磨政治犯。他們給犯人食用霉爛的食物，而且在炎熱的夏天限制飲水數量，妄圖用炎熱、蚊蟲、饑餓和干渴動搖革命者的意志。為了粉碎敵人的陰謀，獄中的難友乘放風時在墻角挖出一眼泉水。在保護泉水的斗爭中，龍光華英勇犧牲，全獄難友絕食抗議敵人暴行。在他們的英雄氣概面前，敵人不得不接受了所有條件。于是，全獄難友抬著龍光華的遺體，用挽聯和歌聲祭悼犧牲的戰友。甫志高帶特務又竄到鄉下，江姐不幸被捕。老太婆率領游擊隊沿路攔截，雖然抓獲了甫志高，但江姐還是被敵人秘密押到了渣滓洞。在獄中，她受盡了折磨，兇殘的敵人用竹簽穿透了她的十指。面對毒刑，她傲然宣告：“毒刑拷打是太小的考驗，竹簽子是竹做的，共產黨員的意志是鋼鐵。”秋去冬來，轉眼已近年底，全國革命形勢一片大好，國民黨當局在受到沉重打擊后開始放出和談空氣。陽歷年三十，渣滓洞全獄難友舉行了一個別開生面的聯歡會。他們唱歌、跳舞、寫春聯、互贈禮品，以表達對即將來臨的勝利的喜悅之情。更令人高興的是，地下黨派人與他們取得了聯系。敵人為了表示和談“誠意”，假意釋放了一些政治犯，劉思揚是其中之一。在他被送回劉公館的第二天夜里，一個自稱姓朱的人潛入劉家。他說受李敬原委派，前來了解劉思揚在獄中的表現，并要他詳細匯報獄中地下黨的情況。正當劉思揚對此人產生懷疑之際，李敬原派人送來情報，戳穿了這個偽裝特務鄭克昌的真面目。但劉思揚逃跑未成，又被抓進另一所監獄“白公館”，并和成崗關在同一牢房。經過一段時間的相互了解，他們又成了共同斗爭的戰友，并在獄中黨組織的領導下，繼續與敵人進行斗爭。鄭克昌在誘騙劉思揚失敗后，又偽裝記者高邦晉打入渣滓洞，并關押在樓七室，他妄圖通過苦肉計刺探獄中地下黨的秘密。余新江等人識破了他的偽裝，并借敵人之手除掉了這個陰險的特務。解放軍日益逼近重慶，地下黨準備組織獄中暴動。在白公館裝瘋多年的共產黨員華子良與獄中黨組織接上了關系。同時，關在地窯中的許云峰又用手指和鐵鐐挖出了一條秘密通道。當解放軍攻入四川，即將解放重慶的時候，徐鵬飛等狗急跳墻，提前秘密殺害了許云峰、江姐、成崗等人。就在許云峰等人被害的當天晚上，渣滓洞和白公館同時舉行暴動。劉思揚等一些同志犧牲了，但更多的同志終于沖出了魔窟，伴隨著解放軍隆隆的炮聲，去迎接黎明時分燦爛的曙光。小說以獄中斗爭為主要線索，穿插著地下黨所領導的城市運動和華鎣山根據地的武裝斗爭和農民運動。這三條線索交織成一個整體，并且在全國革命形勢的背景下，形成磅礴的氣勢。小說的成功還在于它塑造了許云峰、江姐、成崗、劉思揚等一系列光芒四射的共產黨員的崇高形象。他們堅定的信仰，頑強的意志，以及大無畏的革命精神，給人們以深刻的教育和啟迪。在藝術上，它善于運用典型情節揭示人物的性格特征，將平凡而單調的獄中生活寫得迭宕起伏，扣人心弦。深刻的思想內容和成功的藝術表現，使這部小說成為當代文學中反映我黨地下斗爭的壯麗史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