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柴珮珍
短篇小說。作者茹志鵑。這篇小說最初發表于《延河》1958年第3期,后收入作者短篇小說集《百合花》(人民文學出版社1978年版)。它寫的是1946年解放戰爭中我軍前沿包扎所發生的一個小故事。總攻前夕,團長決定叫一個通訊員送“我”到前沿包扎所去幫助工作。一路上,這個小通訊員總和“我”隔開一大段距離,從不主動搭話,靦腆得像個大姑娘。而他肩上的步槍筒里,卻稀疏地插著幾根樹枝,不像偽裝,倒像是裝飾點綴。到包扎所后,第一項工作就是向老鄉借被子。一會兒,“我”借了三條,而通訊員“兩手還是空空的”,并埋怨“老百姓死封建”。當“我”和他再到“死封建”那里借被子時,才知道那原來是個新媳婦,她含而不露,笑而不答,抱來了一條里外全新的被子,被面棗紅底,撤滿了白色的百合花。小通訊員接過被子慌慌張張地轉身就走,以致衣服掛破了一個洞。后來,小通訊員回團部了,新媳婦來包扎所幫助,她把自己的那條百合花被子鋪在屋檐下的一塊門板上,沒想到這床位接待的竟是為保護群眾而受傷犧牲的小通訊員。新媳婦懷著對這位“同志弟”無限崇敬的心情,完全丟掉了她的忸怩羞澀,莊嚴虔誠地為通訊員擦拭身子,并且“細細的、密密的”、“一針一線的”給他縫補衣服上的破洞,最后把自己唯一的嫁妝百合花被子給通訊員裝殮遺體。《百合花》是戰爭題材的小說,但卻把激烈的戰斗場面放在故事的背后,從一個側面,小中見大、意味雋永地描寫了戰士與人民在血與火的考驗中顯露的手足之情和心靈之美,表現了軍民骨肉之情這一重大主題。《百合花》的特色,展露了作者獨特的藝術風格。小說不正面描寫生活的重大事件和尖銳沖突,而從中截取細波微瀾,運用典型細節進行精心描繪,并深入揭示人物美好的內心世界,以映現時代風貌。小說問世后,曾在文藝界引起關于茹志鵑藝術風格問題的熱烈討論。在討論中,有人提出非議;而有識之士則熱情肯定了茹志鵑的藝術風格,稱之為“委婉、柔美、細膩”,比喻為“一朵純潔秀麗的鮮花,色彩雅致,香氣清幽,韻味深長。”小說曾被改編為同名影片。
上一篇:王萬森《百合花》當代文學作品賞析
下一篇:郗仲平《百煉成鋼》當代文學作品賞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