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奧尼達斯(Leonidas,公元前508—480),斯巴達國王(公元前488—480年在位),希波戰爭期間守衛溫泉關壯烈犧牲的著名英雄。
溫泉關雄踞于希臘北部帖薩利亞通往希臘中部的必經之道上,關上有幾塊引人注目的石碑,刻有古希臘著名詩人西摩尼德斯撰寫的碑文。其中之一是紀念溫泉關戰役(公元前480年夏)中犧牲的希臘人的,上書:
“四千伯羅奔尼撒的勇士,
曾在此抗擊三百萬敵軍”。
另一則碑文紀念在溫泉關陣亡的士兵,全文是:
“黃土埋葬了與你——
列奧尼達斯,威武的拉哥尼亞國王——
一起在這里戰死的光榮勇士!
此役中他們遭到波斯人
箭雨和快馬的無數次沖擊。”
第三篇碑文刻在溫泉關入口處的一尊石獅子身上,用以紀念列奧尼達斯,內容是:
“我現在高踞在石頭上守護的這個人,
如果稱他為雄獅,
我也不如他英勇,
在他的墳上我連自己的爪子也不敢擦一擦。”
這些古跡和文字使我們追憶起列奧尼達斯和他部下的兵士英勇戰斗和壯烈犧牲的往事。
列奧尼達斯是斯巴達國王阿那克山德里德斯的第三個兒子,于公元前488年繼哥哥之位為國王。公元前480年,當波斯國王薛西斯親率海、陸兩路大軍氣勢洶洶地進犯希臘的時候,他擔任希臘盟邦陸軍總指揮,親自負責扼守戰略要沖溫泉關。
溫泉關的西面是險峻陡峭、無路可攀的高山,東面是一片直通海岸的沼澤地,只有中間有一條可容一輛戰車過往的通道。住在希臘中部的佛基斯人為了防止住在希臘北部的帖薩利亞人的入侵,在路上修了一堵墻,只允許行人從墻上開的門洞出入。由于有溫泉從墻邊流過,故名溫泉關。
根據希臘盟邦會議的戰略決策,為了阻止波斯人侵入希臘中部,在陸上和海上同時布防,相互策應,相互支援。由于溫泉關地形險要,易守難攻,所以被選為重點防守關隘。
列奧尼達斯來到關上,首先指揮修復了年久失修的壁壘,接著對兵力作了部署。他手下約有7000人:4000名伯羅奔尼撒人(包括300名斯巴達公民),1100名鮑伊奧提亞人(包括400名忒拜人),1000名佛基斯人和數目不詳的洛克里斯人。當薛西斯的軍隊逼近溫泉關的時候,一些伯羅奔尼撒人建議撤退,以便集中力量守衛科林斯地峽。當地居民強烈反對不戰而退。列奧尼達斯堅決支持了民眾的合理主張。
面對殺氣騰騰的數萬波斯軍隊,列奧尼達斯毫無懼色,指揮若定。他一面鼓勵士兵作好迎戰準備,一面火速派人向有關城邦求援。當時有一位斯巴達士兵聽人報告說,波斯士兵如此之多,以至他們可以用箭遮住太陽。他立即回答說:“那好,我們可以在蔭涼里廝殺了!”斯巴達士兵的高昂斗志,由此可見一斑。
薛西斯扎營既畢,差一名探卒騎馬窺視關上人們的動靜。回報說,希臘人都很泰然,有的在做操,有的在梳頭。薛西斯對此迷惑不解。有人告訴他,斯巴達人有這樣的習慣,在準備冒生命危險的時候,總要整理自己的頭發。
連日的大風使波斯艦隊蒙受了巨大損失,不便出擊。采用水陸并進辦法的薛西斯于抵溫泉關后的第五天決定發動進攻。狹窄的山路不利于波斯人施展兵力。嚴陣以待的守軍憑借著有利地形,擊退了敵人一次又一次的沖鋒。波斯人的精銳部隊“不死隊”的猛烈沖擊遭到失敗。當正面攻擊遲遲不能得手的時候,薛西斯開始另尋計策。按照傳說,一個名叫埃菲阿爾特斯的希臘人因貪圖重賞而不惜賣國,他把一條可以迂回到溫泉關背后的小路告訴了薛西斯。當波斯人夜間沿著這條小路突然出現在溫泉關背后的時候,負責守衛的1000名佛基斯人倉惶退到了山頂。
面對業已陷于重圍的危險局勢,列奧尼達斯命令大部分軍隊撤走,以便保存有生力量。他率領300名斯巴達人、400名忒拜人和700名特斯皮亞人堅守在山上。他們的任務是盡可能長時間地拖住敵人,掩護希臘艦隊從駐防地阿爾特米西昂撤退,也掩護希臘的其他陸軍撤退。
次日上午,波斯人發動了猛烈的進攻。希臘人殊死抵抗。長矛斷了用劍砍,短劍鈍了用拳頭和牙齒與敵人格斗。終因寡不敵眾,全部壯烈犧牲。為了奪回列奧尼達斯的遺體,希臘人四度擊退波斯人的進攻。波斯人也付出了慘重的代價,薛西斯的兩個兄弟都陣亡了。為了報復,他命令砍掉列奧尼達斯的頭,掛在長矛頂端示眾。
由于以列奧尼達斯為首的溫泉關守衛者的英勇戰斗,希臘陸軍的主力得以保存,希臘艦隊能夠順利地駛往薩拉米斯島附近。這就為后來薩拉米斯戰役的勝利創造了良好的條件。
希臘人民為了紀念列奧尼達斯和他率領的兵士的光輝業績,把他們的遺體安葬在溫泉關旁,并且立碑刻石,以勵后人。除了我們前面提到過的三篇碑文,還有西摩尼德斯以陣亡的斯巴達人的名義寫的一篇碑文:
“行人,請向斯巴達人通報我們的永逝,
忠誠于祖國的教誨,我們戰死在這里。”
列奧尼達斯以及其他溫泉關守衛者的高度愛國主義精神,為歷史上進步人士所謳歌,永垂千古。他們那種顧全大局,臨危不懼,忠于職守的精神,也是值得效法的榜樣。
魯迅曾于1903年在《浙江潮》上發表《斯巴達之魂》一文,介紹有關溫泉關戰役的故事,并且著重指出,意在激勵中國青年“擲筆而起”。魯迅稱贊說:“巍巍乎溫泉門之峽,地球不滅,則終存此斯巴達武士之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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