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尹昌龍

中篇小說。作者劉恒。發表于《北京文學》1988年第3期。小說主要敘述了農村一對非婚男女的性愛經歷。民國年間，小地主楊金山為了延續后代，花了二十畝地，續娶了一位年輕的姑娘王菊豆。楊金山年紀大了，瘦弱虛空，他發瘋地踐踏自己的女人，可女人的肚子還是平平的。王菊豆沒能為她添子，受盡了虐待和摧殘，她白天在地里勞累，晚上在床上受罪，她除了內心的怨恨，只有哀求了。楊天青是楊金山收養的侄子，在家里像個長工。他年輕力壯，忠厚老實，但嬸子王菊豆的形象卻每每喚起了他內心騷動的激情。他們年輕而渴望的心相互傾慕著，愛意也越來越深。在離家頗遠的田地里，他們倆終于深深地擁抱了。從此一發而不可收拾，暗地里來來往往。王菊豆的肚子這回大起來了，她養了個兒子，取名“天白”。楊金山當是自己的作品，自然樂不可支。事情終于露餡，當楊金山知道自己的老婆和侄子的勾當后，他想自焚。但還未燒死的時候，活下去的欲望又喚回了他。他被燒成了殘廢，像個幽靈一樣地活了下來。他想掐死天白，但精壯的天青治住了他。他知道自己已經是個廢人，什么都管不住了。天青和菊豆更加肆無忌憚地同床。但是，對懷孕的恐懼時時壓迫著他們。避孕的努力破壞了往日偷情作愛的樂趣。他們感到蒼老了。楊金山死了，為不讓外人懷疑，天青主動與菊豆分了家產。楊天白一天天地長大，他終于知道自己是天青的種。他悲憤、屈辱。當他看到媽媽和天青作愛以后，無法忍受內心怨怒的火焰。楊天青自殺了，他已經老弱枯萎，沒有往日的激情了。王菊豆又生下了個精瘦的兒子，取名叫楊天黃。在當地人的流傳里，已經死了的楊天青成了性欲旺盛而生殖器強壯的男性生殖神式的人物。小說通過一個不平常的性愛故事，從一個獨特的視角——性，對人的本質進行了思索，寫出了倫理社會中人的本能沖動與倫理禁忌之間深刻的沖突和對抗，同時還揭示了性與生命及生存之間的關聯。小說在結構上以楊天青與王菊豆的性愛故事為中心，同時楊金山、楊天白作為關鍵人物出現在情節中，從來自上下兩方面的憤怒和擠壓中，展開矛盾和思索。小說語言冷靜、客觀，包含著理性的感悟，與故事本身的熱情、激烈形成頗有藝術效果的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