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難》簡介|介紹|概況
散文篇名。戰(zhàn)國韓非作。漢司馬遷《史記·老子韓非列傳》說:“悲廉直不容于邪枉之臣,觀往者得失之變,故作《孤憤》、《五蠹》、《內(nèi)外儲》、《說林》、《說難》十余萬言。然韓非知說之難,為《說難》書甚具,終死于秦,不能自脫”,“申子、韓子皆著書,傳于后世,學(xué)者多有。余獨悲韓子為《說難》而不能自脫耳。”《太史公自序》又說:“韓非囚秦,《說難》、《孤憤》;《詩》三百篇,太抵賢圣發(fā)憤之所為作也。此人皆意有所郁結(jié),不得通其道也,故述往事,思來者。”唐司馬貞《史記索隱》說:“言游說之道為難,故曰《說難》。其書詞甚高,故特載之。然此篇亦與《韓子》微異,煩省小大不同。”唐張守節(jié)《史記正義》說:“ 凡說難識情理,不當(dāng)人主之心,恐犯逆鱗。說之難知,故言非吾知之有以說之乃為難。”清林云銘《古文析義》說:“題目是個‘說難’,通篇拿定‘難’字,層層洗發(fā)。……看來游說之術(shù),從未有如此之描寫曲盡者。”清余誠《重訂古文釋意新編》說:“世情極透,文筆亦古。說士不傳之秘,盡行發(fā)泄。其結(jié)構(gòu)之緊,變換之妙,頓挫關(guān)鎖之精神,可為操觚家寶箓。”今人陳奇猷《韓非子集釋》說:“舊注:夫說者有逆順之機,順以招福,逆而制禍,失之毫厘,差之千里,以此說之所以難也。”今人張默生《先秦諸子文選》說:“此篇歷陳諫說的種種困難,分析君主的心理變化,研究發(fā)言的方法及效率,可說是深刻而精微;不過與他篇稍異其致。在其他篇中,韓非以其犀利的眼光,痛陳時主的過失,直言不諱,處處表示不妥協(xié)的精神;而此篇則一改其本來面目,只求如何說動當(dāng)時的人主,如何才不至觸犯人主之怒,甚至卑身以進,亦所甘愿。莫非是擇目的而不擇手段嗎?本來韓非是贊成君主專制的,政體既不能拿革命手段來改變,則一切國家大計,發(fā)號施令,仍須君主獨裁。韓非處此無奈何的當(dāng)兒,不忍祖國的淪亡,想行其法治主義,也只好擇目的而不擇手段了。不過篇中歷陳人主之愛憎無常,疑慮百出,亦足見專制君主的淫威了。”今人馮其庸、蘆荻等《歷代文選》說: “作者反復(fù)剖析游說 ‘人主’之難,這種難,不在游說者本身的有無才能,而在于‘人主’之心難測,愛憎易變,弄得不好,便有殺身之禍”;作者將人主比作有逆鱗的龍,則“揭露了封建君主的專制殘暴”;“從另一方面看,這篇文章也在教說士如何文飾美化君主的壞事丑事,如何迎合君主的心理,這和儒家的堅持行道、不合則去的主張不合。這種思想就是在當(dāng)時的歷史條件下,也是應(yīng)該批判的。”此篇陳述游說君主之難和游說君主之術(shù)。作者認為,君主之心不易捉摸,而他們又掌握著生殺予奪之權(quán),他們?nèi)缤硐掠心骥[的龍,若觸犯了逆鱗,必定招來殺身之禍,由于游說者不能深知君心,往往動輒得咎,輕則見疑,重則遭戮;文章還從正面論述了游說之術(shù);關(guān)鍵是善于揣摩并掌握每個君主的特點,對他們的意圖不要違逆抵觸,要不惜替他們文過飾非,甘心曲從逢迎,從而逐步取得君主的歡心和信任,最后做到使其言聽計從。應(yīng)指出的是,此種游說手段,根本不講進退出處的原則和犯顏直諫的斗爭精神,為卑污下流之政治投機者提供了身躍龍門之術(shù),在歷史上產(chǎn)生了不良之影響。韓非盡管對此道研究有方,最終也未能逃脫權(quán)臣暗算、人主猜凝的結(jié)局,竟慘死獄中。故漢司馬遷再三嗟嘆:“余獨悲韓子為《說難》而不能自脫耳。”(《史記·老子韓非列傳》)本文組織嚴密,邏輯周嚴;論證游說之難,既有說理,又證以史實,兼用寓言、比喻,三者相輔相成,生動具體,切中要害;分析、揣摩君主心理,明察隱微,筆鋒所向,使一切世俗人情無處藏身,充分體現(xiàn)了韓文鋒芒銳利、嚴峻峭刻的特色。清余誠《重訂古文釋義新編》說:“世情極透,文筆亦古。說士不傳之秘,盡行發(fā)泄。其結(jié)構(gòu)之緊,變換之妙,頓挫關(guān)鎖之精神,可為操觚家寶箓。”可謂定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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