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菩薩蠻·紅樓別夜堪惆悵》簡介|介紹|概況
五代詞篇名。韋莊作。清張惠言以為韋莊《菩薩蠻》數首“蓋留蜀寄意之作”。本章“言奉使之志,本欲速歸”(《詞選》)。陳廷焯說:“端己[菩薩蠻]四章,惓惓故國之思,而意婉詞直”。“詞有貌不深而意深者,韋端己[菩薩蠻]、馮正中[蝶戀花]是也。”(《白雨齋詞話》)譚獻說:“亦填詞中古詩十九首,即以讀十九首心眼讀之。”(《譚評詞辨》)今人唐圭璋說:“此首追憶當年離別之詞。起言別夜之情景,次言天明之分別。換頭承上,寫美人琵琶之妙。末兩句,記美人別時言語。前事歷歷,思之慘痛,而欲歸之心,亦愈迫切。”(《唐宋詞簡釋》)徐培均同意張惠言之說,認為“韋莊在前蜀王建幕下作官,想起了故鄉長安,故作此詞”。“紅樓,舊指富家女所居之樓”(《唐宋詞小令精華》)。沈祥源、傅生文以為韋莊五首[菩薩蠻]是暮年在蜀的作品,可以看成一組完整的組詞,“第一首回憶他從前離開洛陽到江南漫游和妻子分別時的情形,表現了夫妻感情的融洽深厚”。“紅樓——富豪家的樓閣”(《花間集新注》)。羊春秋以為此詞“借男女之情,寫鄉國之思”,蓋其時中原鼎沸,欲歸未能,其傷亂憂世之情,往往隱藏在歡愉之詞后面”。“靈修美人,以媲于君,這是我國傳統的比喻手法。故這里的‘美人’,已經不是男女之歡愛,而是君臣之眷戀。”(《唐宋詞鑒賞辭典》)葉嘉瑩說:“也可能果然有他從前所愛過的一個女子的身影在里面。”“韋莊所寫的正是經過了戰亂以后,與他所愛的人分別了,再也沒有見面。所以這個女子很可能是他真正的曾經愛過的一個美麗的女子。中國過去有一個比較窄狹的觀點,總以為一把它說成家國比興的寄托,就絕不可能是愛情了。其實愛情和家國比興是可以聯結起來的。洛陽是唐王朝所在,是他懷念的地方,洛陽如果有他一段愛情的往事,有他所愛的女子,他也是懷念的,我們為什么一定要把這兩個愛分開呢?祖國的愛就不能與男女的愛結合在一起嗎?所以,我以為我們不必把它們分開,我們可以就從男女的愛情看出來他對家國的愛情。”(《唐宋詞十七講》)施蟄存說:“端己詞自來選家均取《菩薩蠻》四首,張皋文以為皆留蜀后寄意之作,陳亦峰(廷焯)以為留蜀后思君之辭。皋文且以此四首為層次分明之一組,仿佛端己作此詞時已有起承轉合之意。此乃以評時文之手眼,附會比興之義者也。《花間集》所錄端己《菩薩蠻》凡五首,其第四首‘勸君今夜須沉醉’乃當筵勸酒之作,絕無比興可尋,故選家皆棄而不取。然正以有此一首,可知五首皆非一時所作,即次序亦未必如所集者,皋文之強分章次,妄也”。以為此首乃“端己力摹溫飛卿之作也。溫詞云‘玉樓明月長相憶,柳絲裊娜春無力。門外草萋萋,送君聞馬嘶。畫羅金翡翠,香燭銷成淚。花落子規啼,綠窗殘夢迷’。二詞同一機杼,工力悉敵,未易軒輊,然終讓飛卿逸足先登矣。端己詞意,謂當筵聽琵琶語,似勸我歸家,因而懷念紅樓惜別時。此殆流移江南時懷鄉之作。其寄居婺州時作遣興詩云:‘異國清明節,空江寂寞春。聲聲林上鳥,喚我北歸秦’。亦此意也。若皋文云此章‘言奉使之志,本欲速歸’,此解殊難領會。”(《讀韋莊詞札記》,載《詞學論稿》)這首詞語淺意深,自然流利。以黃鶯語狀琵琶音之和美流轉,以綠窗映襯如花之美人,傳神生動,無刻劃之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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