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代近代江西詩詞·近代江西詩詞·夏敬觀詩詞及《忍古樓詞話》
夏敬觀(1875~1953),江西新建人,字劍丞,一作幹臣、劍臣、鑒丞、鑒成;又字盥人。辛亥革命前后號吷盫,亦署吷庵、吷廠;室名忍古樓、窈窕釋迦室。曾署名吷庵居士、玄修、冬士、忍庵、籟軒、壘空居士、緘齋、宗宛、牛鄰叟等。他的一生經歷清朝、民國以及中華人民共和國三個時期。
光緒元年,夏敬觀生于父夏獻云(字芝岑)湖南督糧道官署。光緒十八年,夏敬觀入南昌書院,師從皮錫瑞治《尚書》,旁及諸經[1]。光緒二十年中舉。光緒二十七年捐員外郎,后改知府,分江蘇試用。次年入江寧布政使李有棻幕。兩江總督張之洞委其兼辦三講師范學堂。三十四年,任中國公學、復旦公學監督。宣統元年,赴蘇州,巡撫陳啟泰辟為左參議兼憲政總文案,總辦江蘇咨議局、地方自治籌備處。十一月署理江蘇提學使。民國二年,張謇為農商部總長,辟為秘書,旋任政治會議議員。次年辭秘書南歸。民國五年,就商務印書館涵芬樓聘,并協助張元濟輯刊《四部叢刊》[2]。民國八年,任浙江教育廳長。三年后罷任,改任北京圖書館長。不赴。民國十八年,與友人商設《清詞鈔》編纂處。民國十九年,與友人倡立詞社、畫社。民國二十一年,助龍榆生籌辦《詞學季刊》,并開始為之撰寫《忍古樓詞話》。民國二十四年,成立同人詞社。民國二十五年,主編《藝文雜志》創刊。民國二十八年,與同人發起貞元會。又在家宅成立詞社——午社[3]。民國三十六年,參加國史館纂修會議,并擔任上海方面纂修負責人。1948年不幸中風,后一直臥病在家,1953年逝于上海。關于夏敬觀生平,陳誼《夏敬觀年譜》資料豐贍,考訂翔實,具有重要參考價值。
夏敬觀著述豐富,經史著作有《太玄經考》《春秋繁露補(考)逸》《毛詩(序)駁議》《西戎考》《清世說新語》等;音學著作有《古音通轉例證》《經傳師讀通假例證》《今韻析》等(按:這三種書后合為《音學備考》,由商務印書館印行)。就詩詞而言,詩集有《忍古樓詩》,詞集有《吷庵詞》,論詩專著有《八代詩評》《唐詩評》《唐詩概說》等,并校注梅堯臣集,選注漢短簫鐃歌、孟郊、梅堯臣、王安石、陳與義等人詩歌。上海書店出版社據上海圖書館藏夏敬觀自訂本于2002年出版的《民國詩話叢編》第三冊有《忍古樓詩話》與《學山詩話》。論詞專著有《忍古樓詞話》《詞調溯源》《詞律拾遺》《戈順卿詞林正韻訂正》等。1939年前后,手批《彊村叢書》。近人陳誼編有《夏敬觀著述年表》,搜羅廣細,足資參考。
“同光體后勁”[4]夏敬觀是晚清、民國時期的活躍詩人,與他詩詞交往的有二百余人,有三湘老人王闿運,“同光體”詩人陳三立、陳衍、沈曾植等,“南社”詩人諸宗元等。其詩學思想雖有受同派前賢聲氣的影響,但并不專宗宋,而能博覽漢魏六朝及唐宋名家詩,具有以現代眼光總結文學史的自覺意識。
夏敬觀認為王闿運《八代詩選》“于漢魏詩研求功深,其言蓋深有得于心者,非浮泛之評也”,因此他在手批《八代詩選》時作《八代詩評》,深入研討漢魏六朝古詩,文人創作及音樂流變的歷史。沈曾植與夏敬觀交往密切,詩詞酬唱頗多。沈氏有著名的“三關說”,其中特別標舉“元嘉”一關,欲“尋杜韓樹骨之本”。沈曾植論詩重在宗顏謝,要人通經學、玄學、理學以為詩,以詩見道。夏敬觀在《初學作詩作詞門徑》中認為學做詩應先培養國學根基,涵養氣體與文詞,以五言古詩為門徑:
五言詩為漢世創體,詩家所祖,學詩者所必讀。不讀漢五言,則胎息不能深厚,讀之而不知其所以然者,徒襲形貌,猶之未讀也。予嘗以學書喻之:三百篇、楚辭,書中之篆法也;漢五言,書中之隸法也。章草、鐘繇楷書、王羲之行草,皆從篆隸出。后世學書者,不能從章草、鐘、王之外,別樹骨殖;后世學詩者,亦不能從詩、騷漢五言之外,別樹骨殖也。
胎息漢魏,涵養深厚,由此上窺風騷,下辟唐宋,博采眾長。
學者誦古人詩,正如食性,以五味調和為上,或有偏嗜,及學之功,則五味調和為大家,偏嗜者僅能為名家耳。
在學習古詩、轉益多師的同時要按自己的性情,擇善而從。這里夏敬觀高于專研漢魏六朝的王闿運(王詩模擬古詩太過,失卻本性,被譏為“假六朝,假古董”),同時也突破了同光派中專宗一家的見識,也就更顯通脫包容。不僅如此,他還表現出一種從文學本位出發具有現代意識的獨特眼光。他強調文藝“必出于真摯者”,而“真摯之文藝,根于作者之性行”。這就觸及文藝與創作主體修養性情關系。他對歷來李杜優劣問題頗不以為然,他在《說李》中說:“詩者,心之聲也,所懷各異,安可比而論之?”又:“學者學李學杜,各就其性之所近,無庸于李杜間有所軒輊也。”而且在評價文學作品時,重視作品本身的審美價值、藝術結構,而非用“詩教”這一傳統標準一言蔽之。他在《說杜》中開宗明義:
評論文章,必須就文字立論,而后可示學者以藝術津梁。
又評東坡兄弟“李不及杜好義”:
二蘇言論如此,蓋皆就詩教立言,固是堂堂正正議論,予何敢以為非!然至今日,言杜詩者唯知此論,遂成口頭門面語,于杜之文章關鍵,前人非不闡明,而為此蒙頭蒙面言之論掩之,實論詩者之流弊也!
要求闡明杜之文章關鍵,也就是杜詩的審美藝術特征。夏敬觀注重詩歌的藝術本質,也不否認社會對詩歌的影響,往往把二者結合在一起闡發。他在《說元白》中指出“詩道隨時代變遷轉移”,認為元白樂府藝術的顯露也可以讓讀者感受衰世之氛圍。夏敬觀論詩緊緊把握住詩歌的審美藝術特征,同時又關注詩歌與社會、與創作主體的道德修養的關系,是古典詩論發展到近代而以現代眼光總結詩史,具有希求尋求突破的自覺意識,這也是“同光體”詩人刻意求“新”的典型代表。夏敬觀在創作主體性情與文藝上強調“真”字,而藝術上技巧上強調一“拙”字。以拙為巧,言淺意深,追求一種平中見奇的藝術效果。夏敬觀一生最激賞的詩人是梅堯臣,其詩也與梅詩酷近[5]。如《云棲寺竹徑》云:
理安長柟直插地,云棲大竹高參天。二寺夥然到圣處,柟不蠹兮竹愈堅。昔柟理安境無對,未見云棲真枉然。漸尋竹徑避白日,步步到寺尋花磚。又如葺葉作廊覆,左右柱立皆修椽。露骨專車巖壑底,表影累尺僧房巔。空亭駐足一遐想,夜至風露宜娟娟。人言此寺唯有竹,他景不勝名虛傳。正謂有竹便佳絕,雜書亦眾何稱焉?愿筍不斸盡成竹,連坡長到澄江邊。
用平暢的語句寫足竹的形與神,“昔稱”“又如”“人言”這些此將詩句緊密聯系,用筆造語,神似宛陵。“宛陵用意命筆,多本香山。”[6]夏氏學梅而合香山,于平易中著和諷喻。如《獨居漫成》:
一臥津關倍蕭瑟,晚風江上對菰蒲。半生刺促人垂老,百物填豕俗與俱。只覺飛蚊成豹腳,休將腐鼠嚇鵷雛。微燈漆室攤書坐,謗議韓非憤亦孤。
此詩鋪敘獨居情景,平直易曉,首聯點獨居之環境,次寫獨居之感情。頸聯一轉,看似寫物實則含憤。“飛蚊”“腐鼠”乃微小腐朽之物,但被夸大,用以恐嚇世人。“只覺”“休將”兩虛詞運用,增加情感力度;“只覺”尚平,“休將”有立喝之感,其情亦力透紙背,諷刺時世深刻。尾聯既再次寫出獨居之處所,回應首聯,又點明孤憤之情感。全詩構思窈深,敘寫平直,情感沉郁,風格清勁,頗有梅詩“老樹著花”之態。
夏敬觀學梅而上窺孟郊,造境“清苦”[7]。沈曾植謂“吷庵詩思清到骨”,耐人細細品味。如《湖上》:
世紛到湖山,崢嶸自蒼碧。嗟我四十年,雙鬢已斑白。
夢中見林影,待我孤山石。梅鶴了不避,知是主人客。
《忍古樓詩》是近代社會激流沖撞的反映,是詩人人生蹤跡、蒼涼心境的表現,抒發了其“遙夜苦難明”的哀痛憤慨情緒。集名《忍古》,取自《離騷》“懷朕情而不發兮,余焉能忍與此終古”。他的詩歌不是局促于斗室之中雕琢詞章,而是在典贍平易的語句里蘊含著詩人的現實關懷,直寫現實之作如《十八夜作》《十九日和稚卒上元韻》,表現了對日寇侵華的憤慨。又如《答楊雪齋》三首之二:“一火燎原國遂空,九州何地免嗷鴻。商量沒頓吾廬處,可是家山便不同。”新事物之作如《哥而夫球》寫高爾夫:“曲柄倒置短桿頭,持蹴彈丸通以溝”;寫柏油馬路《自虹橋路馳車西新徑遂登療養院樓》:“烈日炙地膚,凝膏變溶液,飚車歷郊途,分錯飛輪跡。”道人未道,十分傳神。
夏敬觀亦為近代著名詞人,“晚近詞壇領袖作家”之一[8]。其詞學活動廣涉創作、校勘、輯佚、批評、聲韻、詞樂諸多領域,并倡立詞社,開辦詩詞函授班。夏敬觀于1900年在上海從文廷式學詞,一生詞學活動約可分前后兩期:一是從1900年學作詞至1911年《吷庵詞》第三卷刊行,主要從事詞創作;二是1930年至1953年,主要參與組織詞社、詞學整理與詞學研究。
夏敬觀在《詞調溯源》中認為詞的產生是由音樂造成的,同時又注重詞是一種具有普世功能的抒情文體,將詞的音樂性與文學性并重,推尊詞體:
夫詞于文章,先輩所視為小道也,然以古例今,街巷嘔謠,輏軒所采,士夫潤色,升歌廟堂,三百篇亦周代之詞耳。古今文字嬗降,詩變為五七言,又變而為詞,為南北曲,逾近則逾切于民俗國故。
這樣將詞上規風騷,強調了詞具有反映現實的功能,從而推尊詞體。這是清中葉常派推尊詞體之余緒,但夏氏的突破在于緊緊把握詞的音樂性與文學性,注重詞文學藝術特質,所以更顯平通。
夏敬觀《忍古樓詞話》以文廷式起首,明其學詞家法。文廷式在《云起軒詞鈔自序》中說作詞要有“照天騰淵之才,溯古涵今之思,磅礴八極之志,甄綜百代之懷”,要博通古今,有內涵氣勢,此非學人而難致也。夏敬觀在張爾田的《遁庵樂府續集序》中也說:
予嘗謂詞人易致,學人難致,學人兼詞人尤難致。有詞人之詞,有學人之詞……
詞于文體為末,而思致則可極無上。學者雖淹貫群籍,或不能為,蓋記醜無所施于用,強之則傷其格。若于學無所窺者,但求諸古昔人之詞,又淺薄無足道,彌卑其體,其上焉者,止于詞人之詞而已。君學人也,亦詞人也,二者相濟相因而不捍格,詞境之至極者也。
夏敬觀十分推許文廷式、沈曾植、張爾田等所為“學人之詞”,自作《吷庵詞》亦然。《吷庵詞》刊刻有三次:一是光緒丁未(1908)年刻本,一卷二冊;二是民國間刻本,有標點,一卷一冊;三是民國二十八年中華書局鉛印本,四卷一冊。上海圖書館藏有夏敬觀手稿詞集一卷二冊,汪東為之編目。臺灣中華書局1970年出版了《忍古樓詩詞合刊》。
詩詞寫作實為一路,夏敬觀能詩亦工詞。他詩提倡平淡古拙而意味深長,詞則多用淺筆,語淡情深,有唐詩之高妙情韻。如《采桑子》:
畫樓夜倚秋城靜。庭院疏桐,淡月朦朧。露下三更細細風。此時無那腸先斷。楚瑟驚鴻,聲在弦中。不僅相思說與儂。
團團玉露凋庭葉。風飐流螢,樹梢微明。東北欄桿易見星。夢回始覺年光轉。寂寞吳城,一夜秋聲,暗地催人白發生。
濃云不放秋河月。細雨廉纖,碎響空。南戶疏鄧北戶簾。年光只為傾城惜。試近妝奩,花好頻拈。莫待明朝白發添。
為詞造語精粹,詞境疏宕淡雅,體物細膩,于淡筆中寓深沉的人生悲慨。《吷庵詞》中如《南歌子》《浣溪沙》等詞也用詩境達詞心,構造一種疏快幽微而含蓄豐美的意境。鄭文焯贊道:“極疏快之至,一洗窸窣之塵。匪得唐人詩境三昧,不能發此奧悟也。”[9]吷庵令詞風近晏殊、歐陽修,疏淡而豐贍,慢調長制多學柳永、周邦彥、吳文英,集中多闋有和他們詞韻之作[10]。夏敬觀以學人之縝密思維,詞人之敏感心靈鋪排描摹,渲染結構,寄托悲涼哀傷的慨嘆,宛轉委屈的情懷。如《望海潮》詞云:
雉墻斜日,狐篝新火,危樓直瞰高城。繁吹怨風,銀槍耀雪,秋場夜點番兵。重到暗心驚。想朔塵匝地,西望秦京。絳闕迢迢,玉河不動燦三星。東華往事凄清,付垂楊鳥語,疏草蟲聲。檀板未終,殘燈更炙,笙歌亂后重聽。十載浮名,笑酒邊老大,吾亦微醒。滿屋狂花,替談興廢有山僧。
詞題下小序“庚子亂后,重來京師感賦此解”,表明此詞寫于八國聯軍劫掠北京后之感。開篇即寫衰敗之景,“雉墻”“斜陽”“狐篝”疑似荒蕪之地也,“危城瞰高城”道出此乃京城遭劫,頗有老杜“國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之沉痛悲憤。此一層。接著寫京城被占,外敵磨刀霍霍,“秋夜點番兵”,怎不讓人驚心動魄。“驚”點睛筆,賦描寫之物以感受。此又一層。山河破碎,而慈禧太后帶光緒帝西奔,所以詞人“西望秦京”。敘帝西奔事,此再一層。“絳闕迢迢,玉河不動燦三星”,象征國家的皇帝在千里之外,星空燦燦,無語中含有國不滅、希圖振作之意。寫顯忠愛纏綿之情意,又托規諫希望之諷喻。融情于景,詞境渾茫。下片以“樂事”寫悲情,更顯“凄清”。詞結尾“狂花”為詞人迷離復雜內心的表象;“山僧”談興廢,看似跳出凡俗,不管世事,實則正表明詞人心有所系,欲罷不能。此為詞法潛氣暗轉,詞境由此疏宕,而情感卻幽婉蘊藉,得美成之精。朱祖謀在《吷庵詞序》中贊夏敬觀“能于西江前哲,補未逮之境;抑且于北宋名流,續將墜之緒也”。
另外,需要指出的是夏敬觀對詞與音樂的關系有深入研究,且對戈載《詞林正韻》有所訂正,《吷庵詞》用音擇律也十分講究,充分展示了其“學人”而為詞的特色[11]。
近世學者大多與夏敬觀有密切交往,他們對《吷庵詞》的評論雖有溢美之詞,但也正因為交往深,所以知之切,他們的言論為我們解讀《吷庵詞》提供了很好的啟示。錢仲聯《近百年詞壇點將錄》,將夏敬觀列為第十一位,配天威星雙鞭呼延灼:
劍丞詩詞俱絕世,師承散原,詞繼王朱后,稱為尊宿。孟劬稱為“詞家之鄭子尹”。又謂其“取徑自別,下筆能辣”,一言論定,見其偏勝獨至之光價。
夏敬觀為近代著名學人、社會活動家,與其交往者也多為社會名流、文學名家。他不僅經史、詩詞、書畫俱精研獨到,在教育史、出版史上也有重要的地位。夏敬觀論詩詞注重學養,推重學人詩詞。他總結并突破了前人理論,緊緊把握文學本身的特性來論詩詞,具有現代詩史意識。詩宗梅堯臣,又能博采眾長;詞學文廷式,又得北宋名家之精要。夏敬觀的詩詞理論和創作是近代詩詞史十分值得注意和研究的。
注釋
[1]皮名振:《善化皮鹿門先生年譜》,商務印書館,1939年版,第1頁。[2]陳誼:《夏敬觀年譜》,黃山書社,2007年版,第94頁。[3]夏敬觀:《天風閣學詞日記》6月11日記:“午過榆生,同赴夏吷庵招宴,座客十二人,饌甚豐。吷庵約每月舉詞社。是日年最長者廖懺庵,七十五歲。金孫亦七十余。吳湖帆自謂今年四十六,與梅蘭芳同年。”載《夏承燾集》第六冊,浙江古籍出版社,第105頁。[4]馬亞中:《中國近代詩歌史》,臺灣學生書局,1992年版,第575頁。[5]汪辟疆《光宣詩壇點將錄》:地猛星神火將軍魏定國,夏敬觀。寧死不屈,事寬必完。知我者,單與關。吷庵詩出梅都官,遣詞植骨幾于具體。又喜稱東野(其自言喜孟東野、梅圣俞之詩,見《泗洲楊侍郎詩序》)。自負其詩甚至,或有近梅詩譽之,心輒不怡。實則老樹著花,與梅為肖。《汪辟疆說近代詩》,第74~75頁。[6]陳衍:《石遺室詩話》,張寅彭主編《民國詩話叢編》,第一冊,第201頁。[7]錢仲聯:《夢苕庵詩話》,張寅彭主編《民國詩話叢編》第六冊,第178頁。[8]龍榆生:《晚近詞風之轉變》,《龍榆生詞學論文集》,上海古籍出版社,1997年版,第413頁。[9]鄭文焯:《與夏吷庵書二十四則》,《大鶴山人論詞遺札》,龍榆生輯,《詞話叢編》,唐圭璋編,中華書局,1986年版,第4341頁。[10]王易:《詞曲史測運第十》“詞曲之現狀”夏敬觀,字劍丞,新建人,詩宗宛陵;有《吷庵詞》,出入歐、晏、姜、張之間。東方出版社,1996年版,第441頁。[11]陳誼:《夏敬觀年譜》,第335~336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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