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河伯為患

魏文侯時，西門豹做鄴縣縣令，他一上任，就訪問民間疾苦，得悉這一帶人們都深受“河伯娶妻”之苦。

原來，從前有位叫馮夷的人在河里洗澡，溺死以后成了河伯，每年要娶個妻子，如果不依從他，河水立刻會泛濫成災。其實這只不過是當地的巫祝編造的把戲。

平時，巫祝到處串門訪戶，只要遇見比較美貌的女孩兒，就通知這家人說：“恭喜你啦，你家孩子要嫁給河伯了。”于是，逼著女孩兒離開家庭，沐浴潔身以后，住到河邊臨時搭起來的“齋宮”里。到了“河伯娶親”的日子，女孩兒被打扮得跟新娘一樣，坐到放在水面上的床席上，浮到河中心，隨著水流慢慢浮到下游去。

床席漂過數十里路下沉了，這位女孩兒也就溺死了。因此這一帶有女孩兒的家庭，都逃亡到別的地方去了。

西門豹知道這種情形后，對人們說：“到河伯娶妻那天，你們來通知我，我愿意為新娘子送嫁。”

河伯娶妻的日子到了，四周人山人海，只見一位70多歲的老巫女，背后帶了10個女徒弟，個個打扮得跟神女一樣。

西門豹對老巫女說：“河伯娶妻是件大事呀！讓我先看看新娘夠不夠標準。”

大家把新娘從“齋宮”引出來，西門豹見了，皺皺眉頭說：“糟透了，這女孩子做河伯的妻子一定會惹河伯生氣的！我看還是請大巫婆婆到河伯那里去把原委講清楚，等我們找到合適的，隔幾天再出嫁。”

沒等老巫回答，立刻有邊上的士衛把老巫女抱起來，投到河里了。

過了一會兒，西門豹說：“這個老糊涂，去了這么久還不回來，叫她的徒弟去催一聲。”接著又把一個老巫女的徒弟投到河里去了。過了一會兒，還不見有人回來，又投了個徒弟到河里去。

連續投了三個后，其他幾個巫女早伏在地上，搗蒜一樣地叩著頭，額上都撞出血來了，面色也變得如死灰一般，顫抖著不敢抬起頭來。西門豹嘆口氣道：“你們起來吧！看樣子河伯已經留住客人了，娶妻的事改日再談吧！”

從此以后，“河伯娶妻”這套把戲在鄴縣再也沒有誰敢談論了。后來，西門豹還帶領百姓開鑿出12條深渠，引進河水灌溉田地，使得田里的莊稼年年豐收。

釋義

喻指荒誕不經之事，后喻指婦女不幸，投河致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