篇章中將全部材料統攝為一個整體的綱領。它是穿結文章全部材料、推進內容發展的“筋節”。在論說性文章中,一般雖沒有線索可言,卻都有隱伏的脈絡可辨。所謂脈絡,就是作者為再現事物的內部紋理而進行的敘述、論證過程中所留下的思想“線索”。
從某種意義上說,線索是篇章的中樞神經,它在無形中節制著文章的整體落實。文章若缺乏一條確定的行文路線,各部分內容雖與主題有關,但彼此不相統屬,缺乏聯絡,勢必成散兵游勇、雜亂無章。只有線索明確,并貫穿始終,才能使篇章綱舉目張、嚴謹完整。
常見的記敘性文章的“線索”有這樣幾種:以“人”為線索。如《孔乙己》是通過“小伙計”的敘說完成了“孔乙己”性格的塑造。以“物”為線索,如《智取威虎山》即以“聯絡圖”作為推進劇情的關鍵“線索”。以“中心事件”和“題眼”為線索。前者如《紅樓夢》,其中心線索是賈寶玉和林黛玉的“悲劇式”愛情;后者如《懷念肖珊》,乃是以“懷念之情”為行文線索的。
以上都是單一線索。在文章寫作中,“復線”的運用也時有出現。如《藥》就有華小栓吃“人血饅頭”和夏瑜“英勇就義”這樣明、暗兩條線索;托爾斯泰的《安娜·卡列尼娜》,也有安娜——渥倫斯基的線索和列文——吉提的線索平行發展。
還有更加復雜的線索設置方式。如《為了六十一個階級弟兄》就是以時、空的“縱橫交錯”來安排材料次序的。以時間的推移作為情節展開的“經線”,同時,又以空間的轉換作為展現畫面的“緯線”,這樣,就把同一時間不同地點所發生的種種事情巧妙而又緊湊地“交織”到了一起,一“經”多“緯”,變而不亂,很好地表現了主題。這是影、視文學常常采用的布局手段。此外,在現代派文學中,則有“合股線”或“放射性線索”的運用,這種“放射線”的“心理結構”的特點是以人物“心靈”為中心,人物的回憶、聯想、閃念、夢境、幻覺、獨白等等都可以自由馳騁,但千絲萬縷都牽向一個共同的端點。
王蒙的小說《春之聲》是一個較好的例子。
論說文的“脈絡”是作者思想發展、前進所顯現出來的一種“軌跡”。例如《羅素自傳》的導言《我為什么而生活》,文章脈絡非常清晰。首尾是總述,作者分三次分述“渴望愛情”、“探求知識”和“對人類苦難的同情”等幾方面的內容,整篇文章呈“紡錘體”結構,每部分的脈絡也清楚明晰,很容易對它們進行“線性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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