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茶花·白山茶》詠山茶花詩鑒賞
瞿佑
消盡林端萬點霞,叢叢綠葉襯瑤華。
寶珠買斷春前景,宮粉妝成雪里花。
余子竟傳丹灶術,此身甘傍玉川家。
江頭梅樹無顏色,何況溪邊瑞草芽。
寫詠物詩,古人認為最好是“寫氣圖貌,既隨物以宛轉;屬采附聲,亦與心而徘徊”(《文心雕龍·物色篇》)。意思是要把事物對象的基本特征描繪出來,并盡可能的宛轉生動,同時又要表達出作者對所描繪事物的強烈感情。瞿佑《白山茶》就是這樣一首詩。
首聯正面描寫了白山茶。傍晚時刻,當萬點霞光消失在茶林盡頭的時候,你看那光潔如玉的山茶花,在叢叢綠葉的襯托下,抹上了一層太陽的余輝,該是多么誘人的景象啊。瑤華喻山茶花,綠葉和瑤華,兩相對照,相得益彰,色彩強烈,給人以深刻印象。
次聯是對白山茶的進一步描繪。“寶珠買斷春前景”,嬌美的山茶花,可以從深秋開到早春,好象是用“宮粉”妝扮成的“雪里花”。用光潔如玉和潔白如雪比喻白山茶花,增加了山茶形象的鮮明性。同時又用“寶珠”、“宮粉”加以渲染,更給形象增添了嬌美、名貴的色彩。綠葉的襯托和霞光的點綴,使白山茶形象愈加豐滿了。
第三聯用典。詩人不屑于道士煉丹以求長生不老之類的“丹灶術”,而心甘情愿地步一生愛茶成癖玉川子之后塵。唐代詩人盧仝自號玉川子,他寫了一首《走筆謝孟諫議寄新茶》詩。詩中寫了七碗茶,一碗比一碗神奇:“一碗喉吻潤,兩碗破孤悶。三碗搜枯腸,唯有文字五千卷。四碗發輕汗,平生不平事,盡向毛孔散。五碗肌骨清,六碗通仙靈。七碗吃不得也,唯覺兩腋習習清風生。蓬萊山,在何處? 玉川子,乘此清風欲歸去。”瞿佑在詩中對照著用了以上兩個典故,用意是很明顯的。白山茶給人以美的享受,象一碗神奇的茶,給人一種飄飄欲仙的感覺,它比虛無縹渺的道士煉丹更為吸引人。因此,在尾聯中,詩人寫道,即使是開在百花之前,一向被贊為“獨占春色”的梅花,相比之下也“無顏色”了,至于溪邊瑞草就更不在話下。
這是一首通篇贊美山茶花的詩,雖不是名作,但也很有一些特色。有比喻,有夸張,有景又有情,筆法自如,幾經轉折,詩人那種對白山茶的一片情懷,已經抒發得淋漓盡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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