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悠吳越曲·南京之旅·莫愁湖·化愁解憂莫愁女君臣對弈勝棋樓
出水西門1里許,便至“金陵第一名勝”莫愁湖。莫愁湖水陸面積700余畝,水面占三分之一,湖水清澈,樓亭幽雅。原名石城湖,據說因后人思念莫愁女而改名。
相傳,南齊時,洛陽有一采藥人家的女兒,名莫愁,天生聰明,采桑、養蠶、紡織無一不會,還跟父親學了一手采藥、治病的本領。她十六歲那年,父親上山采藥身亡,她家貧如洗,只得賣身葬父。恰巧此時建康豪富盧員外在洛陽經商,看上了她,買為兒媳,并替她承辦了父親的后事。莫愁只得忍痛舍棄自己從小青梅竹馬的意中人,跟著盧員外來到建康石城湖邊的盧家花園,跟盧員外的兒子成了親。婚后,莫愁和丈夫的生活倒也恩恩愛愛。丈夫為了讓她高興,就在住房插上很多她喜歡的郁金香,鄰里便把她的住房叫做郁金堂。不料,這種日子沒過多久,她丈夫應征調赴遼陽邊塞,一去杳無音訊。接著,家業又在變亂中逐漸破落。莫愁經歷了這么多變故,應是愁腸百結,但她有一顆善良的心,將家憂置一旁,經常給鄉親采藥、治病,周濟四鄰,并以之為樂。后來,鄉鄰為了紀念這位慧美、善良的女子,就將石城湖和盧家花園改稱“莫愁湖”。
莫愁的傳說也見于古代詩詞。最早的有樂府詩《莫愁樂》兩首,其一云:“莫愁住何處?莫愁石城西。艇子打兩槳,催送莫愁來。”梁武帝蕭衍作有《河中之水歌》,歌曰:“河中之水向東流,洛陽女兒名莫愁。莫愁十三能織綺,十四采桑南陌頭。十五嫁為盧家婦,十六生兒字阿侯。盧家蘭室桂為梁,中有郁金蘇合香。頭上金釵十二行,足下絲履五文章。珊瑚掛鏡爛生光,平頭女子擎履箱。人生富貴何所望,恨不早嫁東家王。”但這里樂府詩中所說的石城,在今湖北鐘祥,由此看最早莫愁女的傳說可能與今莫愁湖無關。唐李商隱《馬嵬》詩中亦有:“如何四紀為天子,不及盧家有莫愁”之句。
今莫愁湖有郁金堂、賞荷廳、勝棋樓、光華亭、待渡亭、六角亭、湖心亭,以及回廊、水池、水榭等建筑。郁金堂壁上有莫愁陰文石刻像,西側荷花池中有莫愁漢白玉塑像。塑像莫愁女發髻高聳,衣裙飄飄,恬靜、優雅,仿佛剛剛采藥(或采桑)歸來。
勝棋樓始建于明洪武初年,相傳當年明太祖朱元璋常與開國元勛、中山王徐達在此下圍棋。徐達棋藝高超,朱元璋本不是對手,但每次對弈徐達總以失子告終。朱元璋心里明白,一次下棋前對徐達說:“這盤棋你得拿出真本事來下,如果我輸了,也不怪罪你。”兩人從早晨擺陣攻堵,直到下午還不分勝負。后來,朱元璋連吃徐達兩子,頗為得意,但徐達就此遲遲不下一子。朱元璋感到奇怪,就催促道:“將軍何以遲疑不前?”徐達起身拜奏:“請皇上細觀全局!”朱元璋一看,不禁叫苦,只要徐達再下一子,自己棋便陷絕境;再一看,不禁叫絕,徐達的黑子在他的白子中間,竟然排成“萬歲”二字。這盤棋朱元璋輸了,但他輸棋心暢,一高興,就把勝棋樓和莫愁湖一并賜與徐達。如今樓內還陳列著一張精致的棋桌,桌面正中嵌一塊棋盤,斜對角方洞分盛黑白棋子。但是,若干年后,多疑暴虐的明太祖在統治集團內部搞清洗,“徐達為開國功臣第一,小心謹慎,也逃不過。洪武十八年病了,生背疽,最忌蒸鵝。病重時皇帝卻賜蒸鵝,只好流著淚,當使者面吃了。不多日就死了。”(吳晗:《明太祖》)
棋樓一座,引來后世難以數計的棋聯。撰聯者借棋局生發議論,評品世事。一聯曰:“世事如棋,一局爭來千秋業;柔情似水,幾時流盡六朝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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