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韓道方

長篇小說。作者劉亞洲。原載于《昆侖》1987年第3期，解放軍文藝出版社1984年9月第1版。這是一部反映軍人生活的小說。我軍高級將領李辰生性耿直，頭腦清醒而又目光遠大。50年代他因提裁軍強兵的建議和反對浮夸風而被認為追隨彭德懷，得了個“不可不用，不可重用”的結論。在逆境中他絲毫也不消沉，拒絕寫任何檢查。歷史證明了他的正確。粉碎“四人幫”之后，他被任命為某大軍區司令員。他矮小的身軀中蘊涵著超人的氣魄，有著非凡的自信。他是一個為事業而生存的人，他只屬于自己的事業。他這“男人中的男人”極難與“女人中的女人”妻子玉美構成和諧的夫妻關系。玉美應丈夫的要求而犧牲了自己的事業，成為一名職業“家屬”，卻極少得到所希望的感情上的報償。李辰也難以理解親生女兒菲菲。菲菲稟承了父親的剛毅、果斷，然而在新的時代變化中卻有了新的思考。她不愿依附于父輩的功勛，要獨自承擔人生的重負。她愛上了因犯錯誤而被撤職的耿副司令員的兒子耿愛國。耿愛國是一個精明能干的年輕軍官，他可憐以至蔑視虛偽的沒有自己頭腦的父親，他要靠自己的奮斗來實現自己的人生價值。他有堅強的毅力，抵制一切誘惑，忍耐一切，把一切都放在心里。他早在英雄的墓地選擇了自己的位置，臨上前線的那一晚上，他用自己堅定的自信打敗了菲菲的自信。父親不同意女兒的選擇，而女兒卻并不想征求他的同意。耿愛國被派往前線，因被敵女兵誘引而中了埋伏，在為國捐軀前才發現自己深深地愛著祖國，他后悔臨上前線前的晚上對菲菲的殘酷。年輕英俊的軍參謀長程劍是新一代的風流人物，他富有膽識而又足智多謀，年輕氣盛而又有著非凡的自制力和坦蕩寬廣的胸襟。兩個都想爭第一的英雄自然難以在同一個舞臺上和平共處。演習中，程劍戰勝了李辰。李辰所痛苦的是不能不承認程劍的才智。歲月的流逝，孤獨伴著衰老襲向李辰，他思考自己的過去、家庭、妻子和女兒，痛苦地發現自己在生活中的失職。他想享受家庭的天倫之樂，想補救以往的過失，卻已經晚了。妻子懷著深深的幽怨和留戀離開了這個世界。她用自己的柔情給李辰留下了更多的痛苦，傷了李辰的心也傷了自己的心。女兒菲菲因好心被流氓戲弄并受傷住院，男朋友愛國為國捐軀，她沒能諒解孤獨的父親。生活的折磨、家庭的變故使李辰理解了女兒，也理解了自己和變化的時代，他發現革命多年自己靈魂中還有那么多不足和個人的東西，他勇敢地將重擔交給了年輕一輩。程劍無愧于前一代的風流，他將自己富有新時代特色的風貌，在人們面前展示了出來。小說開頭結尾不同凡響，兩代人的風流在對比中顯出差異。作品用較多的富有感情色彩的筆墨，刻畫描寫不同層次的軍人復雜矛盾的心靈世界，感情充沛，筆調沉郁悲壯，文字機智幽默，富有哲理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