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詩·典籍論·總集·唐宋詩醇
文有唐宋大家之目,而詩無稱焉者。宋之文足可以匹唐,而詩則實不足以匹唐也。既不足以匹唐而必為是選者,則以《唐宋文醇》之例,有文醇不可無詩醇,且以見二代盛衰之大凡,示千秋風雅之正則也。……茲《詩醇》之選,則以二代風華,此六家為最。時于風暇,偶一涉獵,易去取評品,皆出于梁詩正等數儒臣之手。夫詩與文豈異道哉? 昌黎有言: “氣盛則言之短長與聲之高下皆宜。”然五、三、六經之所其以言訓后世者,不以文而以詩,豈不以文尚有鋪張揚厲之跡,而詩則優游饜飫入人者深?是則有《文醇》,尤不可無《詩醇》也。六家品格與時會所遇,各見于本集小序,是編匯成,梁詩正等請示其梗概,故為之總敘如此。(愛新覺羅·弘歷《唐宋詩醇序》)
唐宋人以詩鳴者指不勝屈,其卓然名家者猶不滅數十人。茲獨取六家者,謂惟此足稱大家也。大家與名家,猶大將與名將,其體段正自不同。李、杜一時瑜亮,固千古希有。若唐之配白者有元,宋之繼蘇者有黃,有當日亦幾角立爭雄,而百世論定,則微之有浮華而無忠愛,魯直多生澀而少渾成,其視白、蘇較遜。退之以文為詩,要其志在直追李、杜,實能拔奇于李、杜之外,務觀包含宏大,亦猶唐有樂天,然則騷壇之大將旗鼓,舍此何適矣。( 《唐宋詩醇凡例》)
御選 《唐宋詩醇》 四十七卷,乾隆十五年御定,凡唐四家,曰李白、曰杜甫、曰白居易、曰韓愈; 宋詩二家,曰蘇軾、曰陸游。詩至唐而極其盛,至宋而極其變。盛極或伏其衰,變極或失其正,亦惟兩代之詩最為總雜。于其中通評甲乙,要當以此六家為大宗。蓋李白源出 《離騷》,而才華超妙,為唐人第一。杜甫源出于《國風》、二 《雅》,而性情真摯,亦為唐人第一。自是而外,平易而最近乎情者,無過白居易,奇創而不詭乎理者,無過韓愈,錄此四集,已是包括眾長。( 《四庫全書總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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