辨平仄,即是辨四聲。這是學平仄的基礎。只有通過辨四聲,懂得哪些字是平聲,哪些字是仄聲,才能學會平仄配置的規則。本文是以《平水韻》為辨別平仄的范本。近體詩創作多以《平水韻》為準則,這是對傳統詩詞的尊重和傳承。
辨平仄主要有以下四種辦法:
(1)讀韻書。韻書是把漢字按照字音分韻編排的一種書。這種書主要是為分辨、規定文字的正確讀音而作,屬于音韻學的范圍。
古代韻書的編制體例大致可分為三類:第一類是先按照漢字聲調分類,再在每一聲調下分韻部,然后在每一韻部內按同聲字分類排列,《廣韻》就是如此。第二類是先分韻部,每一韻內再按聲調分開,然后在每一聲調內按同聲字分類排列,《中原音韻》即如此。第三類是先分韻部,每一韻內再按聲母分類,然后再在同聲字內按聲調分開排列,《韻略易通》就屬此類。總之,不管怎樣分類編排,都與漢字的聲、韻、調有著十分密切的關系。不言而喻,漢字的聲、韻、調就是韻書構成的基礎。
目前在詩詞界流行的韻書,寫詩參考《平水韻》,寫詞參考《詞林正韻》。《佩文韻府》則二者兼備,也可作為重要的參考工具書。
(2)背詩詞。俗話說,“熟讀唐詩三百首,不會做詩也會吟。”在普通話中讀平聲,而在古典詩詞里面放在仄聲位置上的字,一般是入聲字。背誦詩詞可以掌握不少入聲字,如“國”、“昔”,今讀平聲,在毛主席的《和柳亞子先生》:“三十一年還舊國,落花時節讀華章。”《解放軍占領南京》:“虎踞龍盤今勝昔,天翻地覆慨而慷。”都是出句的尾字,處在仄聲位置上,因之必是入聲。又“菊”、“出”今讀平聲,讀了唐人岑參的《九日思長安故園》:“遙憐故園菊,應傍戰場開。”賀知章的《詠柳》:“不知細葉誰裁出,二月春風似剪刀。”琢磨一下,就明白這兩個字必是入聲無疑了。讀詞也可以辨認不少入聲字,如《念奴嬌》《滿江紅》《憶秦娥》等詞牌是用入聲押韻的。背誦作品是辨認入聲最常用、最有效的方法。
(3)按偏旁、數字記。入聲字中有不少偏旁相同的字,我們予以編排,可以觸類旁通。例如記住“責”字是入聲,那么“簀、磧、嘖、幘、績”等字就不難記憶了。又如“夾”字是入聲,“狹、峽、硤、蛺、俠、浹、愜、篋”等字也是入聲。在數字中,除“三”、“千”是平聲外,其他都是仄聲,那么現在普通話里讀平聲的“一”、“七”、“八”、“十”必是入聲。
(4)按韻母記。入聲字中韻母相同的字也可以記一知十。例如今韻母為“a”的許多字是入聲字,象“塔、答、納、榻、雜、臘、匝、沓、踏、搭、咂”等;今韻母為“i”的許多字是入聲字,象“一、昔、急、立、壁、泣、滴、劈、極、密”等。今韻母為“e、o、u”也有不少是入聲字。凡韻尾是“n”或“ng”的字,則不會是入聲字。
上述第一、第二兩法比較可靠,后兩法也有例外,只能在查韻書的基礎上幫助記憶,不可視為規律。
在學辨四聲的同時,還須學會辨認平仄兩用字。在漢字中有不少字,有時讀平聲,有時讀仄聲,如果辨認不清,容易犯出韻或平仄不諧的毛病。平仄兩用不外兩種情況:
(1)可平可仄而字義不變。如“看”、“聽”(只有作“任”字用時讀去聲)、“忘”、“應”、“醒”、“堪”、“嘆”、“撞”、“過”(只有作“過失”解時讀去聲)、“患”、“慷”等。多掌握些這類字,無疑給我們作詩填詞時提供調聲的方便。
(2)平仄異義。同一個字由于它用在不同的場合,字義變了,讀聲也就不同。例如“騎”字,作為動詞用,如“騎馬”的“騎”,讀平聲;作為名詞用,如“千騎”、“鐵騎”的“騎”,則讀去聲。例如蘇軾的《黃州》:“使君厭騎從,車馬留山前。”騎字讀去聲。陸游的《七月一日夜坐舍北水涯戲作》:“斥仙豈復塵中戀,便擬騎鯨返玉京。”“騎”字讀平聲。
若是平、上、去、入四聲一時學不會,而掌握了長音為平聲,短音為仄聲,基本上能辨平仄,也可以作近體詩。不過,如進一步學填詞,學寫古體詩,學填曲,就必須學會辨四聲。譬如說,詞牌有的平聲押韻,有的仄聲押韻,有的平仄轉押。仄聲押韻的,一般上聲、去聲通押,入聲押入聲。上聲可以與去聲通押,但上聲、去聲絕不能與入聲通押。
平仄兩用的字例詳見附錄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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