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調〕天凈沙·秋思

枯藤老樹昏鴉①，小橋流水人家，古道西風瘦馬。夕陽西下，斷腸人在天涯。

注釋

①昏鴉：黃昏時歸巢的烏鴉。烏鴉色黑，黃昏時天色昏暗，人們更不易看清烏鴉的頭部，故稱昏鴉。

賞析

《天凈沙》一曲，篇幅雖短，卻為眾人所知曉，不失為千古絕唱。短短二十八字，刻畫出一幅非常真實生動的秋郊夕照圖。起首三句為鼎足對，一連推出9個荒涼意象：枯藤、老樹、昏鴉、小橋、流水、人家、古道、西風、瘦馬，以景托景，景中生情，在蒼涼的背景上勾勒出行旅之人漂泊不定而又憂愁的情懷。這里，作者創造性地將孤立的自然物巧妙地組合在一起，使整個畫面富有流動感、生命感。同時，有意識地突出畫面的昏暗陰冷，以便充分表現“斷腸人”浪跡天涯的濃烈的羈旅愁懷。不用一“秋”字，寫盡深秋落日黃昏的蕭瑟景象；不用一“思”字，卻將天涯游子濃重的鄉愁表現得淋漓盡致。元人周德清《中原音韻》評此曲為“秋思之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