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 憶

◆ 龐維爾

她和他，兩個精靈，兩道光，兩個幸福的魂魄，玳洛和賽爾米斯，被一股大恩大德改變了形體，結合在一起，互相擁抱著偎依在一起，以有節奏的腳步在清明的樂園中前進。他們穿過了鉆石的城市，那里有高聳林立的塔樓和高高的紫羅蘭茂林，以及像二十條海洋那樣寬廣恬靜的江河，也穿過了有一株玫瑰樹的河岸，那簇滿繁花的樹枝蔭蔽了這一片大水。

他們溫柔地神往于這一般奇妙地混和著的香氣和節奏寂靜的音樂，走進一大片空地。從那里，他們可以在無涯無際的大氣中看見所有的星群和星座。

“你看，”賽爾米斯說，“看遠處那個正在飛去的一點小小的閃光。這就是地球。你還記得我們曾在那兒住過嗎？是啊，當我們洋溢著幸福，終于在歡跳的光焰中欣喜地看到了即使用天國的語言也不能表達的境界——那個神圣而勝利的時間——幾千萬個世紀以前；當我們更生，返老、增健，在許多星球上居住過以前；在長時期堅持互愛，因而使得我們倆完全相像，我的形體如同一面鏡子似地反映著你的，連天使也不能區別我們的思想和頭頂上的焰光。不錯，我還記得，在這些事情以前我們，我們曾經在那個朦朧而遙遠的地方住過，而且我甚至還記得，那里有一種東西，叫做‘苦難’不過我已想不起它是什么樣式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