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詞曲論·詩論· 藏海詩話》新詩鑒賞
詩話,一卷,北宋吳可撰???生卒年不詳)字思道,金陵(今江蘇南京)人。宣和末(1125)官至團練使責授武節大夫致仕。
吳氏猶能上接蘇軾、黃庭堅,對于已流行當時的江西詩風(當時尚無此名)之利弊有所了解。如言“今人詩多造語不成”。批評“東湖(徐俯)詩叫呼而壯”,論詩仍主江西詩說,尊杜甫,“學詩當以杜為體,以蘇黃為用,拂拭之則自然波峻,讀之鏗鏘,蓋杜之妙處藏于內,蘇黃之妙發于外,用工夫體學杜之妙處恐難到”,“工部詩得造化之妙”,“老杜句語穩順而奇特”,“杜詩敘年譜,得以考其辭力,少而銳,壯而肆,老而嚴,非妙于文章不足于以致此”。這些不僅表明作者對杜甫的景仰和取法于杜的主張,對杜甫創作過程的理解評論也是準確的。
吳氏在審美趣味上與江西派是一致的,如反對“太巧”,“只務外華,而氣弱卑弱,流為詞體耳”,“凡詩切對求工,必氣弱,寧對不工,不可使氣弱”。書中稱頌“古而老”,“外枯中膏,質而實綺,瘠而實腴”,“先華麗而后平淡”的作品。主張“以俗為雅”。江西派詩人們的佳作,大多能夠與這些論點相應。吳可主張“點鐵成金”,化用古人成句,并針對當時學江西者拙于造句的傾向,提出要向晚唐人學習,學習他們的“造語成就”。
書中談到“作詩如參禪,須有頓悟門”,吳氏在《學詩詩》中進一步闡述:“學詩渾似學參禪,竹榻蒲團不計年。直待自家都了得,等閑拈出便超然?!?見《詩人玉屑》)這些對嚴羽的“以禪喻詩”的主張有所啟發。
書中還提到當時的詩社:“幼年聞北方有詩社,一切人皆預焉。屠兒為《蜘蛛》詩,流傳海內,忘其全篇,但記其一句云:‘不知身在網羅中。’亦足為佳句也?!庇钟洠骸霸v間,榮天和先生客金陵,僦居清化市,為學館,質庫王四十郎,酒肆王念四郎,貨角梳陳二叔皆在席下,余人不能復記。諸公多為平仄之學,似乎北方詩社?!庇钟浲?、陳等“篇章富有,皆曾編集”。這是關于詩社的較早記載。這些記載反映了當時士大夫熱衷詩社,即使市井細民(當鋪的伙計、賣酒、賣梳子的商人)也廁身其間,并且曾有大量作品編集,這反映了當時詩歌創作的普及情況。
此書久佚,今存本系“四庫”館臣從《永樂大典》中輯出。
有中華書局1983年排印《歷代詩話續編》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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