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出宋張炎《詞源》：“詞要清空，不要質實；清空則古雅峭拔，質實則凝澀晦昧。”指與清空相對的凝澀晦昧的詞風。張炎以吳文英詞為例，認為他的《聲聲慢》“檀欒金碧，婀娜蓬萊”刻畫園竹、樓臺、楊柳，“恐亦太澀”，未如其《唐多令》“何處合成愁”詞“疏快卻不質實”，“惜不多耳”。故謂“吳夢窗詞如七寶樓臺，眩人眼目，碎拆下來，不成片段”。吳文英詞如張炎所例，好用麗字代字、僻典奧典，使其詞有繁縟麗密的色彩及某種晦澀難讀之感。在章法和句法上，吳詞每每好排比藻繪，意象之間常缺乏表面上的鉤連，且少用虛字和連接詞提唱，結體質實，而好在深層下用似斷實續的方法連接，脈絡都藏在暗處。其下者易生窒塞質實之病，其佳者則被人譽為“空際翻身，有潛氣內轉”，“奇思壯采，騰天潛淵，返南宋之清泚，為北宋之濃摯”(周濟《宋四家詞選》)。“夢窗迷處，能令無數麗字一一生動飛舞，如萬花為春，非若雕瓊蹙繡、毫無生氣也”(況周頤《蕙風詞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