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兒
中國臺灣 鐘玲
柴可夫斯基的音樂輕輕地播放著,大會堂的舞臺上燈光柔和,若蓮和她的朋友正坐在觀眾席上,專注地觀賞著身材苗條的芭蕾女郎在臺上曼舞。這時,女招待員領著一位青年來到若蓮坐著的那一行。女招待員以手電筒向若蓮示意著。若蓮轉過頭一看,女招待員立即揮手要她出去。若蓮心悸了一下,向朋友低聲說了幾句,就彎著身離席,隨著招待員和青年步出禮堂。
一踏出禮堂的大門,若蓮向女招待道謝后,立刻問在她前面的青年:“肯尚,發生了什么事?”
“媽,貝兒病了。”
“嚴重嗎?”
“不知道,我把肯勇和他留在醫院,然后就過來接你。”
一路上,若蓮有一種不祥的感覺。這幾天,貝兒的食欲大減,整天昏昏睡,給他服了些便藥,也不見有什么好轉。她轉頭看看正在開車的肯尚,他一臉的焦急,看來貝兒病得不輕。
肯尚為了避開塞車,一直往小路鉆,不多久,他們終于抵達醫院。靜寂的長廊回響著母子倆跑往緊急室踉蹌的跫音。緊急室里,肯勇站在病床的一旁,醫生在另一旁為貝兒檢查。貝兒閉著眼躺在病床上喘息著。若蓮伸出手一邊輕拍他的身子,撫摸他的頭,一邊叫著他的名字;可貝兒稍睜開了眼睛又閉上了。醫生為他打針后,臉神凝重地對若蓮說:
“我給他打了針,也給他服了藥,24小時內,病情若沒有惡化,就能脫險了。”
“醫生,他得了什么病?”
“肝炎。”
若蓮和兩個兒子憂郁地望著貝兒。他們都默默地在祈禱,希望上蒼能盡快醫好貝兒。
“你們回去休息吧。”醫生對他們母子說,“我會好好看著他的。”
第二天,若蓮母子一大早又到醫院去,貝兒看起來還是像昨天那樣,若蓮要兩個孩子去上班,她自己就留在醫院守護。
24小時慢吞吞地過去,若蓮像坐針氈般地難受。她一次又一次地呼求上蒼保佑,但貝兒就是沒有好轉起來,最后,他們只好向貝兒告別了。若蓮的心如刀割般的疼痛,淚水不斷地流下來。十多年來,貝兒就像她的親生孩子一樣,如今就這樣失去了他,她真是舍不得啊!
他們把他安葬了,還在墳邊種了花。一個星期后,他們把雕好的墓碑安上。墓碑上刻著:
貝兒
與我們相處了12年的愛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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