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巾,是清代蒲松齡的文言短篇小說《聊齋志異·葛巾》中的女子。
洛陽書生常大用酷愛牡丹,慕名到曹州賞花,心切情癡,流連忘返,贏得紫牡丹精葛巾的傾心。常大用見到“宮妝艷絕”的葛巾,認為“此必仙人”, “回憶聲容,轉懼為想”,終于思念若渴, “憔悴欲死”,以至寧愿喝下葛巾遣人送去的“手合鴆湯”而死,表達了他對葛巾的癡情。其實這湯是葛巾為治常生的相思病而送去的仙藥,故意說成“鴆湯”,是對常生的戲弄與考驗。而常生也真的經得住這樣的考驗。花癡遇到花精,怎能不互相傾慕呢?但“好事”向來“多磨”,故意捉弄人是葛巾的拿手好戲。常生的病雖治好了,但對葛巾的思念如故。老實巴交的一介書生,苦于“無可夤緣”,正準備離開曹州,這時葛巾卻讓他“忽于深樹內,覿面遇女郎”,且“幸無他人”,使已經絕望的常大用“大喜,投地”。正想傾訴衷腸,偏偏又讓“老嫗忽至”,叫常生“隱身石后”,夜里爬墻頭去與她幽會。而墻上架好了梯子,葛巾自己卻邀人通宵下棋。第二天晚上,常生總算進了葛巾的屋,然而隨即又讓玉版妹子來,使書生委屈地鉆到床底下去聽玉版令人膽戰心驚的發問。這種“愛情的捉弄”使常生對葛巾“傾慕益切”,也把葛巾的細心和帶有幾分頑皮的真心無邪富有情趣地表現了出來。
葛巾愛常大用的情真、情深、情癡。在遇常大用之前,她見到的文人雅士也不少。那位以葛巾紫“為曹第一”并寫“贈曹國夫人詩”的,就頗不俗,能作詩,能品花。但葛巾并不愛他,因為他愛花情淺,戲封雅號,戲贈詩,不如常生的深沉誠篤、憨厚樸實更令人欽敬。她大膽追求純真的愛情,與她熱愛的常生幽會。但不是“明媒正娶”的兒女私情,在當時的現實社會是不能容忍的。所以當“微有浮言,勢不可長”時,葛巾毅然決定與常生私奔。回到洛陽家里的常大用仍“竊自危”,提心吊膽不踏實。而葛巾“殊坦然”,她以卓文君與司馬相如私奔相比況,充滿了自信心。甚至還讓一直跟隨自己的“桑嫗”專程回曹州去接玉版妹子來,嫁給“有惠根”的常大器。
面對突發事件,葛巾也是處變不驚,應付自若。一天“大寇數十騎”突然闖進家來,以點火燒樓相要挾,要見見二位“世間所無”的夫人,并勒索一大筆錢財。“家人大恐”,而葛巾偕玉版挺身而出,毫不畏懼,以非凡的氣概鎮懾了群寇,使之哄然而散。
“兄弟皆得美婦,而家又日富”的常家,不久又“姊妹各舉一子”。正當幸福美滿,其樂無窮的時候,常大用從葛巾的自言“魏姓,母封曹國夫人”生出疑竇,到曹州“力窮其源”,終于弄明白了葛巾的來歷, “遂疑女為花妖”。他由疑生怕,不敢直接問,就用那首贈曹夫人詩來試探。葛巾見身世暴露,丈夫生疑,家庭失去了繼續維持下去的感情基礎,遂與玉版斷然棄兒渺去,毫不反顧,表現了她不允許有疑的純潔情操和剛烈的性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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