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聽疏疏還密密　曉看整整復(fù)斜斜

【本書體例】

【原文】：

詠雪奉呈廣平公

連空春雪明如洗，忽憶江清水見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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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fēng)回共作婆娑舞，天巧能開傾刻花。

政使盡情寒至骨，不妨桃李用年華。

【原文作者】：黃庭堅

【原文出處】：

——《山谷全集》卷六，《四庫備要》本)

【詩話】：

1241 歐陽季默嘗問東坡：“魯直詩何處是好?”東坡不答，但極口稱重黃詩。季默云：“如‘臥聽疏疏還密密，曉看整整復(fù)斜斜。’豈是佳邪?”東坡云：“正是佳處。”(宋呂本中《紫微詩話》。《歷代詩話》本)

1242 吳虎臣《漫錄》云：“歐陽季默嘗問東坡：“魯直詩何處是好。”坡不答，但極稱道。季默復(fù)問如《雪》詩‘臥聽疏疏還密密，起看整整復(fù)斜斜’豈亦佳邪?坡云：‘正是佳處。’慵夫曰：“予于詩固無甚解，至于此句，猶知其不足賞也，當是所傳妄耳。”徐師川亦嘗《詠雪》云：“積得重重那許重，飛時片片又何輕。”曾端伯以為警策，且言“師川作此罷，因誦山谷‘疏疏密密’之句，云我則不敢容易道。”意謂魯直草率而己語為工也。噫!予之惑滋甚矣。(金王若虛《滹南詩話》卷二，《歷代詩話續(xù)編》本)

1243 ……吳曾《能改齋漫錄》記“歐陽季默問東坡云：‘山谷詩何處最好?’坡不答。季默舉其《雪》詩云：‘夜聽疏疏還密密，曉看整整復(fù)斜斜。’亦佳耶?坡曰：‘正是佳處。’此雖東坡鑒賞，然終不免村氣矣。(清趙翼《甌北詩話》卷十一)

1244 ……山谷“疏疏密密”，“整整斜斜”之句，亦是笨伯劣語。東坡阿好，強為之解，不足信也。(清朱庭珍《筱園詩話》卷四。)

1245 老杜詩法，得其全者無一人，若得其一節(jié)以名世者，亦有之矣。唐之義山，宋之山谷皆是也。王若虛曰：“魯直雄豪奇險，善為新祥，固有過人者；然于少陵初無關(guān)涉。”夫謂魯直于杜未熟可，謂其與杜了無關(guān)涉不可。若虛深詆山谷，歷數(shù)其“東海得無冤死婦，南陽應(yīng)有臥云龍”，“能令漢家重九鼎，桐江波上一絲風(fēng)”⁽¹⁾，“臥聽疏疏還密密，起看整整復(fù)斜斜”等句，是皆深中其病。然其佳詩亦多，何不一表章之也?甚至謂“荊公‘兩山排闥送青來”⁽²⁾，讀之不覺其詭異；山谷‘青州從事斬關(guān)來’，便令人駭愕。”等一怪譎字句，而山谷獨遭唾斥矣。蓋山谷在北宋自成一家，褒貶皆所不免。至江西君子尊為詩派初祖，則將獨據(jù)壇坫，為一代之主持，宜乎人滋不服，而其詩遂為集矢之地也。(清潘德輿《養(yǎng)一齋詩話》卷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