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夢詩詞鑒賞《紅樓夢鑒賞辭典 人物形象鑒賞 晴雯和“金陵十二釵”又副冊 襲人》
姓花,原名珍珠,先為賈母之婢女;賈母喜她心地善良,盡心盡職,就給了寶玉作丫環(huán)。寶玉因知她本姓花,又曾見古人詩句上有“花氣襲人”之句,便回明賈母,更名襲人。
襲人是寶玉身邊第一個重要的丫環(huán),也是金陵十二釵又副冊中的重要一員,又副冊列名并寫明判詞的,就晴雯和她兩人。她的重要,不僅在于賈母、王夫人倚重她照顧好她們的命根子,而且在于寶玉本人也喜歡并離不開她。她是寶玉未來的侍妾,就如同平兒之于賈璉一樣,只是還未正式辦手續(xù)而已。
如果說晴雯是黛玉的影子,那么襲人則是寶釵的化身。就如同黛玉和寶釵在小說中互為對比一樣,襲人也是和晴雯相互襯托的一個典型。
1. 一個“恪盡職守”的溫順女仆
襲人于第三回初出場時,作者就這樣概括她的性格:
這襲人亦有些癡處: 伏侍賈母時,心中眼中只有一個賈母;如今服侍寶玉,心中眼中又只有一個寶玉。
第五回判詞也明點其性格是“溫柔和順”。因此可以說,忠心溫順是襲人性格的主要側面之一。
她對寶玉的服侍照料可謂是盡心盡職,平時寶玉的日常生活,都是她一人周全料理: 寶玉去學里讀書,她想到學里冷,早已準備好了御寒的衣服和腳爐手爐,連爐子的用炭也想到了;晚上先服侍寶玉睡下后,總不忘從他項上摘下那通靈玉來,用自己的手帕包好,塞在褥下,次日戴時便冰不著脖子了;熱天寶玉午睡,她坐在旁邊手里做針線,旁邊還放著柄白犀拂塵趕小蟲,生怕這種小蟲從紗眼里鉆進來咬人;她還怕寶玉睡覺閃了風,特意花工夫做了精巧的白綾紅里兜肚,哄寶玉帶上,便是夜里縱蓋不嚴些兒,也就不怕了;……諸如此類的小事上,都體現了襲人特有的周到和細心。賈母、王夫人、鳳姐都把她視作寶玉身邊最穩(wěn)妥的人,偶爾襲人有事回家,總是叮囑了又叮囑,生怕寶玉出事。事實也確是如此,有一次襲人因母病回家,晴雯等就晚上折騰得傷了風,這正如李紈所說的,“這一個小爺屋里要不是襲人,你們度量到個什么田地”!也如襲人自己所說的,“一時我不到,就有事故兒。”
平時襲人恪盡職守,無可挑剔,如遇上什么事故兒,襲人更是第一個著急和著忙之人。那次寶玉被魘魔法算計發(fā)病,她“比諸人哭的忘餐廢寢,覓死尋活”;寶玉因不肖罪名遭父親毒打,她先是細心打聽原委,后又多虧她“經心服侍”,其關心之程度,自又比別人更進一層;還有寶玉因紫鵑情辭試探而犯狂病,急得襲人滿面淚痕,舉止大變,也顧不得別的,忙忙的來找紫鵑“問罪”,其急怒之狀,為平時少見。這是因為襲人已把寶玉作為她終身依靠之人,就如同她在晴雯前說漏了嘴,稱寶玉和她為“我們”那樣,她其實也早已把自己當作“準姨娘”看待,因而事事處處都以服侍照料好寶玉作為自己最大的責任。
襲人不僅恪盡職守,而且性格溫順,這一點也正和“爆炭”般的晴雯互為對比。她平時說話溫和,行事大方,受得住委屈,待人處世有忍讓。第三十回寫她開門時被寶玉誤踢了一腳,又當著許多人,又是羞,又是氣,又是疼,真一時置身無地。要是換了晴雯,當不知怎么個發(fā)作法,而她“少不得忍著說道:‘沒有踢著,還不換衣裳去?!笔潞髮氂襁M房來安慰她,她一面忍痛換衣裳,一面笑道:“我是個起頭兒的人,不論事大事小事好事歹,自然也該從我起。但只是別說打了我,明兒順了手也打起別人來。”后來晴雯為跌折扇子股和寶玉拌嘴,并“夾槍帶棒”的尋上襲人的“晦氣”,鬧到寶玉要把晴雯趕出去的地步,這其間襲人先是自己“忍了性子”勸說,最后寶玉一定要去回太太,“襲人見攔不住,只得跪下了”央求,一場風波多虧了她才算平息。這正如清代評家王希廉在評語中所指出的:“襲人忍痛不怨,真是可人。”被踢后忍痛不怨,被諷時忍怨不怒,這正是襲人溫順可人處。
多有論者對襲人持嚴峻的批判態(tài)度,或稱她是“奸之近人情者”(涂灜《紅樓夢論贊》),或謂“花襲人者,為花賤人也”(姚燮《紅樓夢總評》),還有建議將第二十一回回目“賢襲人嬌嗔箴寶玉”之“賢”字改作“刁”字者(陳其泰《紅樓夢回目擬改》),其憤激之情雖不難理解,但平心而論,這些斷語加之襲人來必符合作者意圖。襲人作為一個恪盡職守的溫順丫環(huán),在她身上沾染了較濃的奴氣這是事實,但我們不能因此就以“奸”、“賤”、“刁”為其定評。曹雪芹下筆極其謹慎,尤其是對女兒,用筆更加慎重。應該說作者筆下凡女兒都是好的,只是她們的思想性格不一,她們都各自有著自己的長處和弱點。在襲人身上,只是明顯地烙有濃厚的封建思想影響而已。
2. 丫環(huán)隊里的“女夫子”
襲人可稱得上是丫環(huán)隊里最恪守封建規(guī)范的“女夫子”,她的恪盡職守除了盡心服侍照顧好寶玉的日常生活之外,更重要的是擔負起時時處處規(guī)勸寶玉的責任,用她自己的話來說,“那一日那一時我不勸二爺,只是再勸不醒”。雖然她的苦口婆心的規(guī)勸未能奏效,但它體現了襲人的“女夫子”本質。
襲人的規(guī)勸說教不外乎兩個方面: 一是要寶玉“讀書上進”,走“學而優(yōu)則仕”的人生道路;二是和姊妹們要有個“分寸禮節(jié)”,不能無曉夜在一起廝鬧。平心而論,從一般常理上說,從襲人的角度來看,應該說,她這是真心為寶玉好,是為了寶玉將來的前程和聲名品行。但由于思想立場的不同,她的說教總難免令人生厭并最終成了“無事忙”。
小說第十九、二十一兩回連續(xù)兩次寫了襲人對寶玉的規(guī)勸告誡,所謂“情切切良宵花解語”、“賢襲人嬌嗔箴寶玉”,都是集中描寫這方面內容的章節(jié)。前一次寫她借贖身之論,提出寶玉必須依她三件事: 一是不說諸如死后化灰化煙之類的狠話;二是不說那些“除‘明明德’外無書”之類的混話,在老爺或別人跟前只作出個喜讀書的樣子來;三是改掉那些“調脂弄粉”、吃人嘴上胭脂的不長進的毛病兒。這三件中心是一個: 要寶玉讀書上進。
第二十一回則是寫湘云來后,寶玉沒晝夜和黛玉、湘云在一起,連梳洗也不回自己屋里。洗臉是用湘云洗過的殘水,梳頭也是“千妹妹萬妹妹的央告”了湘云,邊梳頭還邊順手拈了胭脂,意欲往口邊送,這“不長進的毛病兒”一犯再犯。襲人看見這般光景,認為和姐妹們親熱過了頭,失了“分寸禮節(jié)”,不禁“動了真氣”,回到屋里對寶玉不理不睬,并仍以柔情警之,急得寶玉把一根玉簪一跌兩段,發(fā)誓“我再不聽你說,就同這個一樣”。這個被寶玉取名為“花氣襲人”的女兒,就如同她的名字所顯示的,擅長用柔情蜜意來軟化寶玉,對其進行潛移默化的影響。襲人這一手雖最終未能奏效,但比之寶釵、湘云,顯然手段要高妙不少。寶釵也曾勸過一回,但寶玉不等她說完,“就咳了一聲,拿起腳來走了”,登時羞的寶釵“臉通紅,說又不是,不說又不是”,只得“自己訕了一會子去了”。湘云因也說了一次,被寶玉當即搶白道:“姑娘請別的姊妹屋里坐坐,我這里仔細污了你知經濟學問的”,幾乎是下逐客令。而襲人身為奴婢,勸說的次數更多,卻從來沒這樣碰一鼻子灰過,相反常常是寶玉俯就她。這不能不歸功于她的善于抓住時機和善于抓住寶玉的弱點。因此,要論“女夫子”的手段高明,還得首推襲人,雖然她的識見才情要在寶釵、湘云之下。
在寶玉被打以后,作為寶玉的貼身丫環(huán),要數她最操心了。這個內心極有成算的女兒,她沒有和別人一樣先忙著張羅,而是獨自叫了焙茗,細問端的;然后等眾人散去,方進前來精心服侍。在王夫人喚她前來問情況時,她則說了一大篇令王夫人感愛不盡的“大道理”。先是說:“論理,我們二爺也須得老爺教訓兩頓。若老爺再不管,將來不知做出什么事來呢。”這番話令王夫人只合掌念“阿彌陀佛”,由不得趕著襲人叫了一聲“我的兒,虧了你也明白,這話和我的心一樣”。繼而又討王夫人示下,“怎么變個法兒,以后竟還教二爺搬出園外來住就好了”,因為“如今二爺也大了,里頭姑娘們也大了,況且林姑娘、寶姑娘又是兩姨姑表姊妹,雖說是姊妹們,到底是男女之分,日夜一處起坐不方便,由不得叫人懸心,便是外人看著也不象”。襲人雖說這不過是她的“小見識”,但這些“小見識”全關系著封建禮教的“大道理”;偌大一個大觀園,偌大一隊丫環(huán)群,有此“見識”者能有幾人?宜哉,襲人女夫子,難怪封建家長對你感愛不盡,原來“你竟有這個心胸,想的這樣周全”!
正是因為襲人是個“出了名的賢人”,可靠忠實,因而封建家長把保全寶玉聲名體面的責任全交給了她。作為回報,王夫人先是指名給襲人送兩碗菜來,不久又正式指示鳳姐: 從她的月例銀子里拿出二兩銀子一吊錢來給襲人(賈母屋里的大丫頭才一兩月例銀子),“以后凡事有趙姨娘、周姨娘的,也有襲人的”,并不時有衣服之類的賞賜。就這樣,襲人以她特有的“好處”,正式獲得了封建主子的認可,取得了“準姨娘”的地位。
有的評論者對寶玉挨打后襲人在王夫人前的進言持尤其嚴峻的批判態(tài)度,認為她這是進的“讒言”,是有意“告密”和“打小報告”,并把以后抄檢大觀園趕走晴雯等一大批女奴統(tǒng)統(tǒng)算在她的賬上。所謂“以近人情者讒人,人忘其讒。約計平生,死黛玉,死晴雯,逐芳官、蕙香,間秋紋、麝月,其虐肆矣”(涂灜《紅樓夢論贊》)。其實這有失公允。她去王夫人處是王夫人叫的,去后也是在回答王夫人的問話時說上那一篇話的,這番話都是些關系著封建禮教的“大道理”,主要表現的是她的恪盡職守和合乎封建道德規(guī)范,而不是蓄意進讒言;前者是思想看法的問題,后者是品格心術的問題。襲人縱然品格再低,也不至于如此卑污。至于逐走晴雯、蕙香、芳官等,小說確是寫了寶玉的懷疑:“咱們私自頑話怎么也知道了?又沒外人走風的”;“怎么人人的不是太太都知道,單不挑出你和麝月、秋紋來?”襲人也揣知寶玉“有疑他之意”,但并未作直接的辯解。我們綜觀小說的有關描寫,告倒晴雯的應主要是王善保家的及園中那些不睦的嬤嬤婆子,曹雪芹不會用此唐突女兒之筆。
3. 襲人性格的其他側面
當然,我們說襲人恪盡職守,溫柔和順,思想正統(tǒng),恪守禮教,這并不是說她的性格就只有單一的一個側面?!都t樓夢》人物描寫的高超之處,正在于每個重要的性格都體現了多樣的統(tǒng)一。即如襲人來說,其行為一如脂批所說:“并非一味蠢拙古板,以女夫子自居。當繡幙燈前,綠窗月下,亦頗有或調或妒,輕俏艷麗等說。不過一時取樂買笑耳,非切切一味妒才嫉賢也,是以高諸人百倍。不然,寶玉何甘心受屈于二女夫子哉?”(庚辰本第二十回批,另一“女夫子”指寶釵)確實,繡幙燈前,綠窗月下,襲人又何嘗沒有或調或妒,輕俏嬌媚的地方?這些正是襲人可人處。
襲人最早留給我們印象最深刻的一件事,是她與寶玉之間的性愛關系。當時寶玉夢游太虛幻境醒來,因說起警幻所授云雨之情,“羞的襲人掩面伏身而笑”;接著又“強襲人同領警幻所訓云雨之事”,襲人“素知賈母已將自己與了寶玉的,今便如此,亦不為越禮,遂和寶玉偷試一番”;此事雖不是襲人主動,但她的行為和“女夫子”相去甚遠,它顯示了襲人“柔媚嬌俏”的一面。
第二十一回“賢襲人嬌嗔箴寶玉”尤其突出了襲人的“嬌嗔”,這個頗有“識見”的丫頭因不滿寶玉整天在黛玉、湘云處廝混,沒有個在家的工夫,寶玉回來后,便有意給他臉色看,對寶玉不理不睬,并說了一大堆諸如“從今以后別進這屋子了。橫豎有人伏侍你,再別來支使我。我仍舊還伏侍老太太去”之類酸溜溜的話。直至第二天,寶玉已將昨日的事付與度外,她卻仍舊嬌嗔滿面:
寶玉無法,只得拉他的手笑道:“你到底怎么了?”連問幾聲,襲人睜眼說道:“我也不怎么。你睡醒了,你自過那邊房里去梳洗,再遲了就趕不上?!睂氂竦溃骸拔疫^那里去?”襲人冷笑道:“你問我,我知道?你愛往那里去,就往那里去。從今咱們兩個丟開手,省得雞聲鵝斗,叫別人笑。橫豎那邊膩了過來,這邊又有個什么‘四兒’‘五兒’伏侍。我們這起東西,可是白‘玷辱了好名好姓’的?!睂氂裥Φ溃骸澳憬駜哼€記著呢!”襲人道:“一百年還記著呢!比不得你,拿著我的話當耳旁風,夜里說了,早起就忘了?!睂氂褚娝麐舌翝M面,情不可禁,便向枕邊拿起一根玉簪來,一跌兩段,說道:“我再不聽你說,就同這個一樣。”
難怪寶玉昨天才剛發(fā)下“橫心”:“只當他們死了,橫豎自然也要過的”;今天卻又情不可禁,折簪發(fā)誓。面對這樣一個輕俏柔媚、嬌嗔滿面的女兒,誰又能不為其所動呢?
襲人可說是大觀園內最老練成熟的女兒,平時不茍言笑,仿佛她一個人挑著怡紅院的全部重擔。但偶爾也有開懷嬉笑的時候,這時的她則和晴雯等丫環(huán)一樣調皮爛漫。小說第三十回,端陽節(jié)隔天,寶玉不在家,可巧寶官、玉官兩個女孩子正在怡紅院和襲人玩笑,被大雨阻住。于是“大家把溝堵了,水積在院內,把些綠頭鴨、花鸂鶒、彩鴛鴦,捉的捉,趕的趕,縫了翅膀,放在院內頑耍,將院門關了。襲人等都在游廊上嘻笑”。其時正巧寶玉淋了雨回來,把門拍的山響,里面方聽見了。襲人先笑道:“誰這會子叫門,沒人開去?!逼渌经h(huán)正猜是誰,襲人又道:“讓我隔著門縫兒瞧瞧,可開就開,要不可開,叫他淋著去?!焙笠豢词菍氂窳艿挠甏螂u一般,“襲人見了,又是著忙,又是可笑,忙開了門,笑的彎著腰拍手道:“這么大雨地里跑什么?那里知道爺回來了。”最后挨了寶玉一窩心腳。
一般情況下,別人嬉鬧,她不反對,也不參與,但今天也許是寶玉不在家,她頓時沒了責任感的重壓,竟參與一起頑耍,而且有人叫門也不去開,以致挨了一腳。這嬉笑的時間雖然短暫,但它向我們展示了襲人性格的另一面:小兒女活潑調皮的一面。其實,這種天性是每個女孩子都會有的,只是由于某些特殊的條件和原因,這種天性在有些人身上被自覺不自覺地掩蓋壓抑了。只有在某種特定的環(huán)境下,這種天性才有所復蘇。
“壽怡紅群芳開夜宴”是集中表現襲人性格另一側面的章節(jié)。這次夜宴是襲人為主策劃的,事先就藏好了一壇好紹興酒,開始請來了許多人,后來怡紅院主仆又盡情喝酒猜拳,贏唱小曲兒,其情景正如襲人第二天告訴平兒的,“告訴不得你。昨兒夜里熱鬧非常,連往日老太太、太太帶著眾人頑也不及昨兒這一頓。一壇酒我們都鼓搗光了,一個個吃的把臊都丟了,三不知的又都唱起來。四更多天才橫三豎四的打了一個盹兒”。襲人本人也不例外,席上也唱了一個。此事若不是襲人為首,何以會如此盡興?而襲人之所以敢如此放膽,賈母、王夫人不在家無疑是重要原因之一。
八十回以后,襲人并沒有最終成為寶玉的侍妾,而是嫁給了蔣玉菡為妻。這其間的具體情節(jié)已難以猜測周詳,例如襲人究竟是在什么情況下離開寶玉的?她是主動離寶玉而去呢還是出于某種無奈?按照前八十回的描寫,襲人的出嫁肯定有她的無可奈何的原因;而她出嫁之后也沒有忘記她的故主,根據脂批,后文尚有“花襲人有始有終”一回,寫她與蔣玉菡如何“供奉玉兄、寶卿得同終始者”。這樣看來,襲人尚不失為一個有情有義、知恩報恩的女兒。
在怡紅院諸丫環(huán)中,襲人是唯一與寶玉有過性愛關系的人,但賈府的統(tǒng)治者卻把她視作最可靠穩(wěn)妥的一個,把保全寶玉聲名品行的責任全交給了她,而被王夫人視作“妖精”的晴雯其實倒是最純凈的。這件事本身就是一個絕妙的諷刺,可見封建家長的昏庸和看人之不易。但這事與襲人無涉,就襲人而言,雖然她有許多令人生厭的品格,但仍不失為一個行止見識高出于須眉之上,讓人思念和難以忘懷的女兒。
曾經奢望女兒的眼淚哭成大河,把他的尸首漂起來的寶玉,沒有等到他生命的結束,眾女兒就死的死,嫁的嫁了。即使是襲人這樣一個靈與肉都曾完全屬于他的女兒,最后竟也與他“無緣”,歸屬了他人。哦,這是多么無奈的人生,多么令人喟嘆的人生!……
上一篇:紅樓夢《藕官》文學人物形象鑒賞|分析|特點
下一篇:紅樓夢《賈元春》文學人物形象鑒賞|分析|特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