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子還在
鄭板橋一日進省參督,行至昌樂城郊,看看天色已晚,便吩咐停船過夜,一個人在燈下獨斟自飲。
這時,聽見船家高呼“有人投水”,他不由得一驚,忙命人搭救。一會兒,隨著一片嘩嘩的水聲,那人已被救上了船。
鄭板橋便把落水者喚到艙內盤問,那人哀嘆一聲說:“我的冤情是弄不明白了,回去又無法交代,還不如一死了之。”
鄭板橋聽罷,感到奇怪,叫他細細說來。那人便稟道:“小的叫張旺,是淄博昌泰綢布莊的伙計,奉掌柜之命來這里收賬款。哪知昨晚投宿于昌樂升平客棧,寄存在賬房里的一袋銀兩被掉了包。回到店里,老板絕不會相信我的話,我家里窮,吃不起賠賬的。”
鄭板橋問:“那你為什么不向官府告狀呢?”
張旺說:“我到昌樂縣衙去告了狀。唉!也怪我自己不好,旅店人多嘴雜,所以我在寄存時只說是一袋銅錢,其實里面裝的全是銀兩。店主人開給我的也是一袋銅錢的票據。縣太爺問了其余的旅客,他們也作證我寄存時說的是一袋銅錢。現在,人證物證都不利于我,我有口難辯呀。”
鄭板橋聽完后,便對張旺說:“你暫且去后艙好好地睡一覺,明天我帶你去昌樂縣,再由我來審理一番。”
第二天,鄭板橋立即傳令差役,把升平客棧的店主和所有的旅客都帶到堂上來。一會兒,差役回稟:“除店主婦看家外,其余的人都已帶到。”
鄭板橋一拍驚堂木,厲聲對店主喝道:“你快把如何以銅錢調換銀兩的事從實招來!”
店主大聲呼冤,旅客們也跪下來替店主申辯。
鄭板橋笑笑說:“我自小學過陰陽八卦,奇門遁甲,我會有辦法來驗證的。”他叫店主把手伸過來,提起朱筆在店主手心上寫了個“銀”字,隨即命店主跪到太陽底下張開巴掌曬。
他說:“如果你偷換過銀兩,那么一曬太陽之后,那‘銀’字會退色掉落;你要是沒有調換過,‘銀’字會依然存在。”
大家都感到奇怪,不知這位縣太爺葫蘆里賣的是什么藥。一會兒,鄭板橋就破了此案。
請問,他想了什么辦法呢?
真相大白
鄭板橋再命差役把店主婦悄悄傳來。他輕聲對店主婦說:“你丈夫已招認了偷換張旺銀兩的事情,我看你也招了吧!”店主婦也是個老于世故者,她矢口否認有這回事。
鄭板橋說:“那你聽我來問他。”他提高嗓門問跪在烈日下的店主:“喂!‘銀’字還在不在?”店主爽朗地回答:“還在!”鄭板橋對著店主婦勃然變色道:“你丈夫已經供認,難道你還要執迷不悟、拒不交代嗎?”這時,店主婦才無可奈何地招認了夫妻倆偷換銀兩的事情。
鄭板橋再把店主喚到堂上,店主見自己妻子這副腔調,知道事已敗露,只得供認不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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