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動幽默，是語言美的一項很突出的要素。幽默，是生活的潤滑劑，是語言藝術園地中常開不敗的鮮花。高爾基在《回憶托爾斯泰》一文中寫過下面一段事：有一天，高爾基和托爾斯泰等走到一位大公爵的領地，有3個羅曼諾夫王族的公爵站在路中交談，3個人都是身材魁梧、相貌堂堂的男子，一匹鞍馬、一輛馬車把路擋住了，托爾斯泰不能夠過去。高爾基寫道：“他用嚴厲而高傲的眼光瞪著那3個羅曼諾夫。可是他們正背對著沒有看見。這時那匹上了鞍的馬頓了頓腳，稍稍移開了一點兒，讓托爾斯泰的坐騎過去了。我們默默地走了一會兒，托爾斯泰便對我說：‘那匹馬倒懂得它應該讓路給托爾斯泰的。’”托爾斯泰沒有用粗直的語言責罵那3個公爵，卻用了“那匹馬倒懂得它應該讓路給托爾斯泰的”這句含蓄的話語，真耐人尋味。如果不這樣說，改成“這3個公爵連馬都不如”，或者“連狗都不如”，那就太直露、太粗魯，也就不符合托爾斯泰的身份了。托爾斯泰這句話，從修辭上看，撇開人而說馬，用的是委婉法;說馬懂得讓路，反證人不懂得讓路，用的是反諷;馬本是動物，卻懂得應該讓路給大文豪，這是擬人。委婉、反諷和擬人3種修辭手法，共同構成了這句話的幽默境界和藝術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