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環殺人犯隱藏的暗夜幽靈

“看在上帝的份上，在我殺更多人之前將我逮捕。我不能控制自己。”

——連環殺手一般不會主動停止殺戮

1888年的倫敦白教堂區飄蕩著一個人稱“開膛手杰克”的幽靈。他在3個月內殺害了5名妓女，采取的殺害方式極其殘忍——割喉，然后肢解。更離奇的是，他不斷地向警局寄信，并且寄去受害人的殘肢以挑戰警察。但是至今，他是誰仍然無人知曉。

像杰克這樣的連環殺手，具備一些基本的特征。比如傷害對象固定，犯罪動機固定，而且手法固定。對杰克的猜測很多，一般認為他的殺害對象為妓女，手法是開膛，而動機卻需要留待他本人揭曉，通常推斷為因仇視妓女而為。

在此，我們不關注更多的連環案件，主要探討一下形成連環殺人的一些潛在的規律。

連環殺手的家庭結構一般是健全的而家庭功能卻是不完備的。也就是說，他們成長在一個父母健在或者至少有養父母的家庭，但是并沒有從父母或者養父母那里得到其他孩子擁有的幸福童年，有的只是被虐待和忽略。

相關分析顯示，連環殺手一般都有一個虐待狂式的父親，他在家里飛揚跋扈，不允許任何人有不同的聲音和觀念。

因絞殺33名無辜者而被判刑的小丑連環殺手John Gacy，他的父親是個有嚴重暴力行為的酒鬼，經常毆打妻子和兒子，甚至曾為了懲罰Gacy，射殺了他的愛犬。Gacy經常被父親訓斥是失敗者、同性戀，沒有男人氣概。

在壓抑的環境下長大的孩子，表面看起來是一個偏女性化的弱者，但是內心壓制了多年的男性化特征總需要一個發泄渠道。在多種因素的作用下，Gacy選擇了罪惡地殺人，在他絞殺比自己年輕的男性受害者時，他還鼓勵他們勇敢地迎接死亡。其實，這正是他內心對父親虐待的反抗。

另外，連環殺手大都有一個引導其形成錯誤性觀念的家庭環境。連環殺手Kallinger由養父母帶大，他們是天主教徒，在6歲時給其做了疝氣治療手術，但是養母告訴他“手術是為了抑制你的陰莖的成長”。顯然在養父母看來，性活動和性器官都是骯臟、污穢的。而Kallinger學會了壓抑自己的性欲望，轉而通過縱火來發泄。

在不健康的性教育中造成了連環殺手錯誤的性認識和觀念，因此，多數連環殺手的惡行都和性有直接或間接的關系。開膛手杰克就是因為接受了類似的清規戒律，認為妓女是骯臟的，是社會的蛀蟲，他要消滅她們，而成為專門殺害妓女的幽靈。

那么，為什么這些殺手幼年都有母親或者繼母，卻還會發展成感情淡漠、對人沒有感情的冷血者呢？這和孩子的心理需求有關系。童年的孩子不光需要衣食的照顧，更需要懷抱的溫暖和家庭的關愛。

心理學家哈洛的一項實驗能夠很好地證明這一點。

哈洛做了兩個猴子媽媽的模型，一個是鐵絲做成的媽媽，身上有奶水，另一個媽媽身上覆蓋著厚厚的絨毛毛巾，但是沒有食物。

哈洛猜想小孩子會喜歡鐵絲媽媽，因為鐵絲媽媽身上有奶瓶。

結果出乎他的意料。小猴子只有在饑餓難忍的時候才會跳到有奶水的鐵絲媽媽身邊，快速吃完奶水，又馬上跳回沒有奶水的毛巾媽媽身上，并且緊緊地依偎在它的身邊，就像躺在真的媽媽懷里一樣。

哈洛的實驗表明，幼年的小猴子更希望溫暖、柔軟的媽媽，而不是冰冷的鐵絲媽媽，即使它有奶瓶。小猴子更渴望媽媽溫暖的撫摸和擁抱，而不僅僅是提供奶水。

人類和猴子一樣，只有能夠提供給孩子安全感、自由感的家庭環境才能讓他健康、快樂地成長。而在虐待狂父母家庭長大的孩子，經常被遺忘甚至被遺棄給他人，孩子絲毫感覺不到來自父母的溫暖，從而學會了在虐待中忍受痛苦，并且壓抑自己的各種情感。

久而久之，被經常虐待的孩子將失去感知他人和自身情感的能力，情感淡漠、冷酷，成為連環殺手冷血的特征。

成長環境造就了人的性格。經常虐待孩子的養父母也會虐待小動物，這些舉動都被孩子看在眼里。當孩子自己經受虐待時，內心的壓抑和反抗就表現為虐待比自己更弱小的對象，也就是小動物。而連環殺手一般都有虐待動物的習慣，一方面發泄他們受虐待的壓抑，另一方面在看著小動物被虐待痛苦地死去的過程中感受到掌握他人命運的快感。如此，經歷的虐待場面多了，就不再對鮮血感到恐懼。因此，虐待小動物可以看成是連環殺手在危險劣跡前的練習。

除了虐待小動物，連環殺手一般還有另外兩個特征：縱火和尿床。縱火是發泄壓抑的性欲和內心被克制的其他欲望，比如仇恨和憤怒。而尿床則是一個隱藏較深的現象，顯示著他們不愿意長大的內心想法。有調查顯示，六成以上的連環殺手在青春期之后還有尿床的經歷，甚至有人一生都在濕漉漉的床單的陪伴下度過。

一般來講，連環殺手對某種事物所代表的意向懷有深刻的仇恨和敵意，因此他們的傷害對象基本是固定的，比如針對妓女等弱勢群體的殺戮。被害者在殺手內心代表了一定的意向，而殺戮方式也能體現他的內心世界。

連環殺手不是為了謀財而殺人，而是源自內心的某種心結。因此，雖然連環殺手的傷害對象是隨機的，但是一定是具備某種共同特征的人。另外，連環殺手的殺戮不屬于激情犯罪，而是長期的、隱蔽性較強的犯罪，甚至殺手們看上去是正常或者很正面的人物，這個特征幫助他們躲過了警察的抓捕。

連環殺手的殺戮不會自行停止，他們有強烈的殺戮欲望，無法自控。要想遏制他們的惡行，只有抓捕他們。